凤洪不知凤淇是怎么知道自己军营里有武鼎旸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仍然答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凤淇笑道:“把他召进宫来,这个人可保尚武殿的安全。”
凤洪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多话,说道:“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无外乎……明日的早朝。武国逢五日一早朝,如果君王没有参加朝议,群臣有理由废旧立新,如果把王上受伤昏迷的事情透露出去,眼下喻王还在国内,似乎多有不妥。”
凤淇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劳心了,我自有办法。”
凤洪看她一副笃定的样子,想要张口去问是什么办法,但是心里一忽然一转,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瞎眼术士的话,或许自己这个妹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真有扭转乾坤之能。
凤淇等凤洪走了,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榻边,武琸宸仍旧在昏睡之中,呼吸很平稳,还没有发热的现象,不过御医说的很笃定,后半夜肯定会发热,想必武琸宸要受不少苦。
凤淇眯了眯眼睛,目光就注视着武琸宸。
武湛见时辰太晚,淇妃娘娘一直守在王上身边,轻声说道:“娘娘,时辰太晚了,请娘娘歇息罢,老奴守在这里,一有消息会禀报娘娘的。”
凤淇摇了摇头,看着武琸宸渐渐浸出薄汗的额头,,说道:“去打些热水来。”
武湛没有办法,只好听命的去打了盆热水过来,凤淇将帕子浸湿,给武琸宸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汗,武琸宸确实有些发热,额头脖颈都有些烧烫。
武湛说道:“娘娘,老奴来罢,娘娘还怀着龙种,要珍重凤体才是啊!”
凤淇只是抬手示意武湛噤声,说道:“若在平日,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做。”
凤淇替武琸宸细细的擦着汗,看着武琸宸因为发热而微蹙的眉头,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或许是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这辈子的执念就只有武琸宸,武琸宸便是她的底线……
武琸宸发热了一晚上,天大亮的时候方退了热,武湛一直忙前忙后,只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武湛真怕淇妃娘娘累出个好歹来,万一王上醒了,娘娘再累坏了,那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天一大亮,凤淇就让御医守着武琸宸,自己回了淇湘殿去换衣裳。
凝芳刚给凤淇换好了衣裳,陶娟就进来说道:“娘娘,武湛公公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让他进来罢。”
陶娟应声,没过多一会儿武湛就进来了,样子很急,跪下来说道:“娘娘,今儿是逢五,王上还没有醒,早朝可怎么办……”
武湛一边说,突然注意到凤淇一身郑重的打扮,不禁有些纳闷,说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么?”
凤淇看着武琸宸,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上朝。”
文武大臣都已经来到了玄光殿,内监登记在册,留在京城里参加淇妃娘娘寿宴的侯爵们也都到了玄光殿,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昨天晚上寿宴上的刺客,一晚上消息都被封锁在尚武殿里,只有凤洪进了殿,其他人都不知道情况。
所以大家都在各种猜测着,也有些人蠢蠢欲动起来。
武培德昨天晚上和凤洪说的不愉快,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宴席,刚刚出宫就听说了寿宴上冒出刺客的消息,他心里“咯噔”一声,并不是高兴,而是有些心慌。
王宫内院的禁卫军守卫是非常严格的,行刺这种笨方法,武培德可不会去做,若是露出来蛛丝马迹就是i帧及毁了自己,武培德心慌,显然是因为有人想要嫁祸给他。
武培德今日也早早的到了玄光殿,内侍登记在册,入得玄光殿,文武大臣分站两列。
武培德刚刚站好,就听有人叫他,只见向江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向他打招呼,笑道:“老弟今天难得上朝,老哥哥老旧没瞧见你了。”
武培德冷眼看着向江侯这个老狐狸,面上却挂上笑容,说道:“我是闲云野鹤,哪比得了向江侯这样国之栋梁?上朝这些活计,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大碍,但是向江侯就不一样,若没向江侯,这朝廷,还能称作朝廷么?”
向江侯被他夸得找不到北,假装谦虚,却恨不得拿下巴看别人,说道:“老弟你真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一个操劳命,唉……我这把岁数了,早该颐养天年,享受儿女绕膝之福,奈何闲不住,闲不住啊!”
武培德心里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向江侯那点儿家务事,自古以来*之事在王侯之家并不少见,几乎比比皆是,向江侯逼迫自己女儿侍奉自己,这点儿破事传的风风雨雨,连武琸宸都听说了,只不过没找见机会办他而已。
武培德虽然觉得这个王位该是他的,武琸宸是谋夺了自己的王位当上的武王,但是他对向江侯这样的人也是不齿的,只不过不好撕开脸皮公然树敌罢了。
正说着话,众臣已经到齐了,平日这个时候武王已经到了,武琸宸是个不喜欢赶晚的人,总喜欢游刃有余,所以一般上朝也不会晚来。
而这次不一样,向江侯也听说了武琸宸出事儿的事情,心里不禁冷笑连连,前不久还听说风声紧,王上要办自己,现在看他怎么办,真真儿是天助!
众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猜测着,就听武湛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贯拉长的嗓音。
“淇妃娘娘到——”
众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王上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