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接过封好的信,也不敢不应承着,只能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娘……娘娘放心……奴婢,奴婢一定完成娘娘的吩咐。”
“去罢。”
姜妃说道:“别毛毛躁躁的让别人抓了把柄。”
“是……奴婢知道了。”
侍女站起身来往外走,身子有些软,撞到了桌角儿踉跄了一下,跌得装装的走了出去。
她将信贴身掖着,就往宫外的方向走,心里编纂着出宫的理由,好一会儿登记在册,只不过步子却越来越慢,心里越发的发紧起来。
那侍女立在当地发了一会儿呆,眼神木刻刻的,咬了咬牙,最后一狠心掉头折了回去。
只不过侍女并不是往姜妃那里去,而是往尚武殿西面的椒湘宫去了。
侍女的步子很快,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到了椒湘宫门口,踟蹰了一会子,最后看了看左右,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凤淇最近没有什么胃口,用膳也只是吃几口就罢了,凝芳是伺候淇妃的人,自然很着急,毕竟淇妃娘娘还怀着龙种,万一吃不好往后小王子长得不好怎么办?
凝芳特意跟小厨房说了,做些开胃清爽的小食儿,凝芳托着盘子从小厨房出来,刚到椒湘宫门口,就看到一个侍女鬼鬼祟祟的,要进不进,在门口磨叽了半天。
凝芳不敢往前去,就站在远处看着那侍女,一会子功夫那侍女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终于迈进了椒湘宫里。
凝芳远远瞧着,这个侍女似乎有几分眼熟,细细一想竟然是姜妃娘娘身边儿的侍女,跟着姜妃也有些日子了,所以才让人觉得眼熟。
凝芳赶紧走进椒湘宫,朗声笑道:“这不是姜妃娘娘跟前儿的陶娟姐姐,今儿个怎么有功夫到这里来了?”
陶娟乍听有人的声音,登时吓了一跳,立马回过头去,凝芳也吓了一跳,陶娟的脸色蜡黄,嘴唇是淡紫色的,跟活死人一样。
陶娟见是凝芳,是淇妃娘娘身边儿的侍女,当即放松下来,深深的舒了口气,随即干笑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说道:“原来是……是凝芳,吓了我一跳。”
凝芳心里戒备着,笑道:“陶娟姐姐有什么事儿吗?这个时候我家主子一般在午憩呢,若你是来找我的,那敢情就好了,我正闲着,咱们正好聊聊天。”
陶娟睁大眼睛说道:“淇妃娘娘在休息?”
凝芳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陶娟的重点,原来是冲着淇妃娘娘来的,当下笑道:“大中午的,日头正好,娘娘现在身子金贵,自然要多休憩了,陶娟姐姐有事儿么?”
凝芳已经问了第二遍,陶娟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求求你帮我通报一声。”
凝芳见她神色怪异,不知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也不敢怠慢了,说道:“那你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等等!”
陶娟忽然上前拉住凝芳的袖子,说道:“我不能站在这儿,万一叫旁人看见……看见了就完了,让我进去等罢。”
凝芳更觉得陶娟的神色怪异,以前大家都以跟着姜妃为荣,觉得跟着姜妃是吃香的喝辣的,凝芳只见过陶娟得意的神色,从没见过她这般落魄慌张,就让他进了淇湘殿,在旁边堆放杂物的小屋子里等一等。
凝芳托着盘子进了茶室,凤淇侧卧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书,不过眼睛是合着的,似乎是半睡半醒着。
凝芳走近前去,把盘子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娘娘,娘娘您醒着么?”
她话音刚落,凤淇就睁开眼来看着凝芳,只不过没说话,示意她说下去。
凝芳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是姜妃身边儿的侍女陶娟,过来了,奴婢看她有点儿不对劲儿,跟撞了鬼似的,特别的邪乎,她说要见娘娘,十万火急的大事儿。”
凤淇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说道:“你让她进来了?”
“没有,奴婢不敢,奴婢怕她是来试探娘娘的,奴婢也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凤淇点了点头,笑道:“但是……见还是要见一见的,我倒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名堂,就算她是姜妃送来的一根刺儿。”
说着挥了一下手,示意凝芳去叫陶娟进来。
凝芳出去没多久,就领着陶娟进来了,陶娟进了茶室,就见淇妃娘娘卧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书,似乎很闲适的在看书喝茶。
陶娟倒没有凤淇这幅闲时,进来之后登时就跪下来,当即“通通”的磕起头,嘴里说道:“淇妃娘娘,救救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
凝芳见她这仗势,立时转身关进了门,陶娟先是痛苦了一番,有些语无伦次,凤淇只是侧卧在软榻上,慢慢的翻着书。
凝芳上前去对陶娟说道:“你也别哭了,有什么事儿,倒是对娘娘说啊。”
陶娟这才醒悟一般,将姜妃封好的信掏出来,颤巍巍的交给凝芳,说道:“请娘娘过目……”
凝芳拿着信,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这才给凤淇呈过去。
凤淇接过信,信口是封着的,没有写署名,不禁抬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陶娟。
陶娟哭诉道:“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姜妃娘娘向王上告发常美人,说常美人送来的蜜饯毒死了身边儿的侍女……侍女尤香。其实并不是常美人的蜜饯有毒,而是姜妃想要治尤香于死地,因为尤香跟着姜妃的时候最长,知道……知道的也最多,奴婢知道自己卑贱,但是实在……实在不想步尤香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