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殷宪珂的身体能承受得住这寿宴的繁琐操劳吗?虽说不用他做什么,但光见客这一点,就足够他一老头累的了吧?
要是他之前健朗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哼。谢意馨不会相信他的身体还一如既往的那么硬朗的。
那日,殷崇亦贸然上奏折,预言地动。殷老头气急攻心,吐血不已,当时的大夫给他把了脉,都说要不好了。转眼,殷老头又生龙活虎起来。
若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她可不信。谢意馨买通的那个帮殷家老头看诊的大夫说,自打殷家老头好了之后,就没找过他看病了。而且据监视的人说,殷家也没请过别的大夫或者太医,这样太可疑了。
依她看,能有这样的结果,多半是用了什么大补的药物罢。可惜他用了药,都不得好好静养一番。
后面几次往他心窝子死命踹的打击事件,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深,饶是没病的人也能被气出病来,何况是殷宪珂这个要强的老头子。
现在还能活着,谢意馨真是太意外了,但她绝对相信,殷家老头的身体好不到哪去。
如此一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殷老头同意办这场寿宴呢?
虽说殷家在此次的地动中立了功,但后来侯青鹏设局陷害谢家一事,殷家也是有嫌疑的。
这两事是不是功过相抵,周昌帝心中又是如何衡量的,别人不晓得,殷家老头应该看得分明。
所以这种时候,正是低调不张扬的时候,偏偏殷家反其道而行,谢意馨的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怪异。难道殷宪珂同意办这场寿宴,只为了显示他们殷家声势如日中天皇恩浓厚?
谢意馨把心中的想法和君南夕说了,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咱们再多猜测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埋吧。”
谢意馨嘴上应着,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她是殷老头,在他那种境况下,她会做些什么呢?
联想到她上一世,临死前,她最想做的,就是毁了仇人最心爱的东西,殷老头这一生,最恨的人是谁?
殷老头恨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死了,现存于世的,恐怕就是她祖父能被他一直惦记了。
而她祖父最在意最心爱的东西,是谢家的子子孙孙,还有谢家的前程。这么一想,她脑中总是浮现出无数种可能,可是又摸不准殷老头到底意欲如何。
“我和你说件事,你听了别激动。”君南夕决定,还是把刚才的事说出来,他们是夫妻,有些事需要坦诚面对的。
见他严肃,谢意馨也慎重起来,静静地听完,她看着他的眼,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信吗?如果我真的怀孕,孩子只可能是你的,因为没有任何人能近得了我的身。”
“我信你!”君南夕握着她的手说。
谢意馨松了口气。
“既然有人那么想离间我们,看我们俩人反目,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才是。”谢意馨眯着眼说,眼中怒火一闪而逝。
君南夕微微一笑,他最喜她这模样了,被欺负了,就亮出爪子,斗志昂扬的模样,从不惊慌失措,自怨自艾。
....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殷老爷子大寿的日子。
谢意馨君南夕两人踩着点到了殷府。此时殷府张灯结彩,龙狮凤舞,宾客络绎不绝,热闹无比。
不过谢意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场寿宴操办的规模不亚于大笀。只是比起去年她祖父办的那场,热闹有余,隆重不足。
负责迎接的人是殷崇亦的弟弟殷泰渊,一见谢意馨君南夕下了马车,忙迎了上前,寒暄两句,便准备引人进大厅。
他们在引路丫环的带领下,还没到大厅,远远便见到君景颐领着殷慈墨帮忙招待客人。这是殷慈墨出了月子来,谢意馨第一次见到她的人。
先前龙凤胎的满月日恰好就在地动期间,并未大办,不过周昌帝倒是亲自赐了名,又赏了东西下来。
君南夕谢意馨作为弟弟弟媳,出席了满月礼,为避嫌,谢意馨并不曾抱过那两个孩子,只看了几眼,印象中两娃眉眼清秀,面相不差,就是身体弱了一些,哭声小。
殷慈墨坐月子时,她不是不想给她添堵,然后让她的身体在月子里垮下来。只是动了几个人,消息传到殷慈墨耳中时,她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丝毫不见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传消息的人都被她整治了一通,为此,折了两个人手。为了保护好安插在景王府的钉子,他们只好偃旗息鼓了。
他们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身材已经恢复过来了,还隐隐带着一股成熟的丰腴,如水蜜桃一般诱人。真是得天独厚的一个人,谢意馨不由得感叹。
想当年,做完月子后,她费时半年,是多么艰难才将身段恢复过来的。
“三皇兄,殷侧妃——”
“五弟,五弟妹。”
一波接待,一波被接待,两波人都是笑呵呵的,似乎他们之间没有丝毫龌蹉一般。
就在谢意馨打量着殷慈墨的时候,殷慈墨也不着痕迹地将君南夕打量了一番。
君南夕与以往有了不同,那是一种眼神气质上的不同。
如果说,以前的君南夕可以说是温和而懒散的,眼神飘忽没有落点;那如今他的眼神似乎活了,有了焦距,尽管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