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自然点头称是。
她又转了个话题,试探着问道:“不知哪日乌丽珠郡主来府里玩?”
兰莫皱眉看她,“来了又怎样?”
“我只是一个人在府里头有些无聊,也没个人说话,她来了,正合我意。”她道。
他又是气又是好笑,道:“往日她对你吆五喝六,前些时日还冲了你一顿,你莫不是还念上了?”
阮小幺道:“不然我能找谁聊聊天?侧妃吗?”
那女人不吃了自己就好了。
她又开始怂恿兰莫主动邀郡主过来。
他这回毫不动摇,一口回绝,“不可能。”
“为何!?”
兰莫不答,只道:“你若无聊,哪日我寻几个大臣府上的家眷来,与你解闷。”
她哼笑着道:“你是不是躲怕了郡主?”
他面色又臭了。
阮小幺心中无比好奇,将去年就闷在心里头的问题抖了出来,“你娶个侧妃在家中,如此冷落,还能生个小皇孙来;这郡主人长得好、家世好,更难得对你如此倾心,怎的你倒
处处躲着?换别的男人,早就纳了!”
“你就如此想把我往外推!?”他冷下了脸。
“你就不能正经回答我几个问题?”她正正经经劝道。
兰莫道:“那我便回了你,你知我为何不娶正妃?凡是有心天子之位的,正室必要空出来,以迎娶圣子。我可不想娶个脾气爆醋劲大的女人回来,与正室整日里明争暗斗!”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兰莫目如点漆,鹰一般抓着自己的猎物不放。阮小幺呐呐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你倒是一点都不瞒我……”
“不说着,你总要问;说了,你还嫌这嫌那。”他道:“难伺候。”
兰莫一辈子也没对一个人服过这许多次软。如今却全被这丫头占到了。
他长叹一声,“你就是我的克星。”
阮小幺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仍是不折不挠,又道:“你就约郡主来府里玩玩吧……我实在是中意她。哪怕她对我没好脸色,我就爱热脸贴着冷屁股!”
“……”
他似乎对她这种受虐癖已无话可说。
“再说,郡主她只是脾气爆了些,人品却是很好的,至少不会在暗处给我下绊子。”她再接再厉道:“况且。去年在军营中,她还为我说过话,最后还将慧持与慧书带了走。若换成另一个女人,哪会如此好心,出逃时还带两个无干的丫鬟?”
兰莫真败在了她手里。
他仍冷着脸,却是无可奈何。最后哼了一声,勾起了一抹笑。
她早一清二楚,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满满当当从里到外吻了个透。这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阮小幺被吻得舒服,心里头却翻了天,郁闷无比。算算看,她与察罕也才亲近过不到两三次,与兰莫却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从一开始的满心抗拒,到如今微微情动……
她骗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兰莫从未强迫过她。她想,他是察觉到了的。一点点的侵占、甚至以退为进,终能等到她点头的那日。如此盼头,比一开始就强取豪夺要高明的多。
她好歹是推开了他,狼狈擦了擦嘴角的液体,惊着弹跳起来道:“你你、你去侧妃屋里吧!”
他正浑身舒畅,下身与她紧贴。渐渐支起了帐篷,*顶在她臀后,蓦地听到这么一句,脸变得如锅底一般黑。
这女人心心念念的不是察罕,就是将他往外推。屡教不改!
他好容易平复了欲念,望着阮小幺的眼神中,几分怒意、几分吃不到嘴的*、另却还有一分幽怨。
阮小幺被他的反应也吓了一跳,便见他好整以暇地起身,不是向她,而是向屋外,边走还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殿下!”她苦苦拖住他,道:“记得叫郡主来玩!”
嘴都被他亲肿了,不能人影儿都等不到一个!
兰莫目无表情,重重哼了一声,甩手出屋。
两人这么一磨蹭,早便过了大半个时辰,好些个丫鬟都回了来,见着兰莫,都惊了一刹,纷纷行礼。
薛映儿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些飘飘然,然而瞧着兰莫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好,灰溜溜进了屋,关了门,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姑娘啊!你又哪儿惹到殿下了?”
“我什么也没惹他。”阮小幺道。
丫鬟道:“原想着……想着他能在……”
她赧着脸,说不下去。阮小幺接了她的话茬,道:“想着他能在我屋里过夜?”
薛映儿干笑了两声。
“你这性子怎么一日急过一日?初来时见你还稳重,如今成这副样儿了!”阮小幺训道:“再如此,我找殿下换个丫鬟来!”
她生龙活虎地从椅上跳上了榻,全不见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
薛映儿拍手扪心,终于宽慰,“姑娘好歹回了往常的样儿,还是殿下管用!”
阮小幺一愣,渐渐地心里头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明的东西。
第二日,薛映儿照例进屋伺候她洗漱。阮小幺正打哈欠,听她道:“姑娘,我这有个好消息,另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的。”她不假思索。
“哎!”薛映儿这便道:“殿下命人来告知姑娘,明儿个郡主便到府上来。”
阮小幺刚一点头,小丫鬟又道:“坏消息是,昨夜殿下宿在侧妃屋中了。”
“哦。”她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