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羞涩从床上起来,裴馨儿只觉得一阵腰酸背痛。她没想到多日不见,昭煜炵疯狂起来竟然如此厉害,折腾得她周身都不得舒服。
娟儿放好了水盆走过来,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由便问道:“姨奶奶,您怎么了?没事吧?”
裴馨儿顿时脸上一红,急忙摇头道:“没事,没事。”
莺儿眼珠一转,便明白了过来,赶紧低下头忍住了笑,同时横了娟儿一眼,示意她不要追问下去。见状娟儿也是明白了过来,急忙捂住了嘴,然而那欲盖弥彰的动作却是更加令人忍俊不禁,裴馨儿顿时一张脸都红透了,差点儿整个人又埋进了被子里去,只羞得恨不能一辈子都不出来见人了才好。
莺儿抿着嘴偷笑了一阵,见裴馨儿还羞得不肯见人,便忍住笑上前,说道:“姨奶奶,时候不早了,还是让我们服侍您起来吧。您不是说还要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吗?”
裴馨儿一愣,这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当日她跟昭夫人一起在进宫的路上被阻,当时可是吓得够呛的,昭夫人也受到了惊吓,怕是不比她轻松多少。后来她向皇帝求援,谁料竟是一去不返,老夫人和昭夫人两个妇道人家,在那样的情形下怕是担足了心、受足了怕,跟她在宫中好歹有帝后坐镇不同,她们两个在将军府想必很是吃了些苦头的。如今她终于平安回到家中,虽然昭煜炵也回来了,将军府的危机解除,但她终究是要向她们交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这便是规矩、体统。
一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害羞了,急忙爬起床来,让莺儿和娟儿服侍自己梳妆打扮,打理妥当之后便扶着莺儿的手走出房去。径自出了院子,匆匆走向老夫人那边。
一出门就看见李氏和孙氏携手走来,双方一个照面,彼此都是一愣。李氏便紧走两步上前来,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巧了,我们刚说去给姐姐请安呢,谁知姐姐这就出来了。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裴馨儿笑了笑,看了看她们,道:“多日不见李妹妹和孙妹妹,我看你们的气色倒还好,那我就放心多了。不过这会儿我还要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怕是不能招待两位妹妹了,还望两位妹妹多多恕罪。”
李氏眼睛一亮。急忙说道:“那敢情好,我们也多日没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了,裴姐姐,不如我们一块儿去吧。”
裴馨儿不由皱了皱眉头。她这是去给两位夫人说明情况去的,又不是单纯的请安。李氏她们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不过这话倒也不好说,李氏和孙氏要去给老夫人她们请安,是她们的孝道,并无不合规矩之处。她看了看孙氏,只见一贯沉稳识趣的孙氏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竟是默认了李氏的要求,看来也是很想一起去的。不由便是微微一叹。
想来她们也能猜到了,自己去找老夫人和昭夫人的原因。她们本是昭煜炵的小妾,一向都是被忽视的,自然没有人有心情给她们解释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只怕她们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不明不白地担惊受怕着。会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儿,她倒也不好直接拒绝了。再说她要跟老夫人和昭夫人说的事情本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便是多两个人听了也是不打紧的,因此便默默一叹,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妹妹有心。那就一起去吧。”
李氏一听便立即笑开了颜,走到裴馨儿的另一边扶住了她,扶着她向前走去,一边说道:“这些日子都不见裴姐姐的面儿,听下人们说姐姐出门去了?如今外面乱糟糟的,姐姐没遇到什么事吧?”
李氏一向跟裴馨儿并不亲近,所以面对她如此的热情,裴馨儿只觉得万分的不习惯,忍了再忍才没有当场甩开她的手。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惊讶和不耐,裴馨儿淡淡地说道:“多谢李妹妹关心,不过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去办点事罢了,并没有什么会遇到危险的地方,不必担心。”
她可不傻,直接将昭夫人扯了出来当了挡箭牌。否则她一个有夫之妇连着这么多天不明不白待在外面不回家,万一有心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她想不身败名裂都难!
李氏的笑容顿时淡了淡,说出来的话不免就多了几分酸味,道:“果然不愧是裴姐姐,不单是爷,就连夫人也对你信任有加,真是让人羡慕啊!”
裴馨儿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以为她是什么人?昭煜炵和昭夫人平白无故凭什么要信任她?便是自己,若不是机缘巧合掺和到了皇帝和昭煜炵的计划当中,昭煜炵又怎会给她这样的脸面?!
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倒是走在身后的孙氏出了声,平静地说道:“裴姐姐本就与我们是不同的,冷静沉着、机敏巧变,将家里管得服服帖帖,爷和夫人多信任她几分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氏顿时一惊,看了她一眼,却是重又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将那点儿小小的嫉妒深深隐藏起来,笑着说道:“孙姐姐说的是,倒是我想岔了。裴姐姐能者多劳,肩上的担子也够重的,只可惜我们都不成器,没有办法帮上裴姐姐的忙。”
裴馨儿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李妹妹何苦说这种丧气话呢?平日里我忙于家务,你们帮我服侍好了老夫人和夫人,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李氏听了,顿时脸上便有些烧了起来,讪讪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