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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样还不保险,她想了想,命人赶紧去找了擅长儿科的大夫过来,仔细诊查过了,确定了淳哥儿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真正放下了心来。
因着这件事情,她的脸色一整天都很难看。昭煜炵回来之后,自然有人立刻向他禀报了此事。他面色一沉,脚不停息就直接来到了裴馨儿的院子里。
看到她安然无恙,再看看淳哥儿已经吃过了奶睡得正香,他的脸色才算是稍微好看了些。裴馨儿气闷了一整天,加之为淳哥儿担心,一直紧绷着心弦,这会儿愈发显出了几分憔悴来。她闷头服侍着昭煜炵解下衣衫,让厨房赶紧送上饭菜来,又服侍着昭煜炵在炕上坐下。
昭煜炵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不由微微一拧,罕见地拉过了她的手,问道:“你还没用膳?”
今儿个并非是该到她房里歇息的日子,所以她应该不会专门等着自己前来用膳才是。
裴馨儿低垂着眼帘,淡淡地说道:“淳哥儿出了事儿,妾身吃不下饭。”
他忍不住微微一叹,凝视了她半晌,这才缓缓说道:“你在怨我。”
话里没有疑问的意思,带着十分的肯定。
裴馨儿的眼帘终于掀了掀,却依旧一副低眉敛目的样子,淡淡说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为何要怨您?”
昭煜炵苦笑了一下,道:“你在怨我,若不是我将你拉回这里,你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淳哥儿的安危,淳哥儿也不必小小年纪就遭这种大罪。”
裴馨儿这才终于抬起了头来,看着他,一双盈盈的大眼中确实戴上了几分怨怼。
是的,她是在怨他。原本她已经跳出了这个宅子。自由自在在外面裹着自个儿的生活,小有私产,宁静淡泊。可是他为着皇帝的秘密使命,硬是将自己拖回了这潭深渊之中,让她平静的生活一去不返。她自己也就罢了,就当是偿还前些年老太爷的诸多恩情,可孩子何辜?!且不说灵姐儿在这府里屡屡受到刁难,淳哥儿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也有人存心置他于死地!她这个娘真的是做得很失败,连自个儿的孩子都无法保全,还有什么脸做娘?!
想着想着。她竟是对自己也厌弃起来。
昭煜炵却不知她心中的想法。但她眼中的怨怼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时间心中一阵沉闷,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心头,只觉得烦躁无比。但却又有一股深深的怜惜在心中升起,带着几分对孩子的歉疚。他长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感觉到怀中人儿不若平时那般温顺小意,带着一丝僵硬和几分推拒,心中不由更多了几分难过。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淳哥儿……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彻查清楚,断不会让那起子丧心病狂的小人猖狂,在家里为非作歹。”他诚挚地保证道。
然而裴馨儿听了。却并没有多少欣喜若狂的心思,只在心中冷冷一笑,道:“若是查出来是那一位的所为,你待又如何?”
这话问得便有些僭越了,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的。但这是实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就不会发生,再加上她此刻心气儿不平,自然便有了兴师问罪的样子。
昭煜炵其实也是想过这点的,闻言倒也并无不悦,只是却顿了一下,再说起话来就带上了几分闷闷的语气:“如若是她……暂时却是动不得的,只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和淳哥儿,怕是还要委屈一段日子了!”
他也是实话实说,并未试图隐瞒或是虚言搪塞,裴馨儿心中有数,却是始终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便愈发感到郁闷难当,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微微用力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淡淡说道:“饭菜来了,爷先用晚膳吧。”
昭煜炵一不留神,怀中便已经空空如也,不由一愣。再看裴馨儿淡淡的神色,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感觉,愈发觉得心中有一块似乎空了,胸中烦躁更盛,不得不深深呼吸了两次才压下那强烈的情绪,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依言坐了下来,在裴馨儿的服侍下吃起饭来。
因着心中有着心事,两人吃得都不多。裴馨儿不过胡乱塞了两口,便又起身去看儿子。这会儿她是恨不得把眼睛都放在儿子身上,仿佛稍一离开儿子就会不见了似的,昭煜炵见了,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姐儿被瑞娘带来给爹娘请安,可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也瑟缩了两分,睁着一双怯怯的大眼睛,十分小声地叫了一声爹娘,便缩在一旁不敢动弹了。昭煜炵见了,不由更是心疼了几分,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抱在怀里,放缓了声音跟她说着话,问她这一日的作息。灵姐儿见爹爹少见的和蔼,心中的恐惧便淡了几分,说了几句之后,胆子慢慢就大了。
裴馨儿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因着淳哥儿而疏忽了女儿,心中不由便升起了几分愧疚。好在昭煜炵在这儿,担负起了安慰女儿的重任,否则若是吓着了女儿,让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什么不该有的阴影,那她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了!
身体上的损害还可以用药物调理过来,可心中的伤痕却是再难弥合的,她自个儿便是如此,又怎么忍心让女儿也受这样的苦?
放下了儿子,她急忙也走过来,拉着女儿的手好生抚慰。灵姐儿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