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免得某些朋友误会,之前是阿香没写清楚,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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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活计做得不错,自个儿去找总管领赏吧。”裴馨儿淡淡地说道,将手中最后一块对牌发了出去,对下首一个面貌尖瘦的婆子说道。
婆子喜不自胜,千恩万谢地下去了,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身子往后一靠,显出了几分疲态来。
过了头七,老太爷这丧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她心头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所谓主事,也不过是在将军府内部,在人员的调度、物资的分配等处拿主意而已,对外的交涉和处理都是无需她出面的,自有老夫人、冯氏等人处理。但幕后的事情才是最累人的事情,要将所有环节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还要令老夫人等人满意,可不是件容易活儿,稍有不慎,一点点纰漏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将军府的面子,她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还好这丧事引人注目,冯氏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动什么手脚,最多就是时不时扯扯后腿,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她的表现让所有存心看热闹的人都不禁大吃一惊,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事实上,在上一世,这个活计可没有落到她的头上。她倒是想做来着,只可惜当时的她确实眼见不够、见识不多,并没能争取到昭煜炵的支持,冯氏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做了这当家人。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气势开始被一点一点削弱,光景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被排挤到了这个家的最边缘,然后被彻底从这世上抹去。
不过现在不同了,她莫名其妙得了昭煜炵的指示,又因为冯氏的心机被推上了主事的位置,原本有人是想看笑话的,却没想她仍然记得前世冯氏所做的各种安排。说实话,冯氏作为贵族人家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在处理这些事情上确实是有着其独到之处的,非裴馨儿可比。所以,裴馨儿便将记忆中曾经是冯氏做过的事情一一做了一遍,做得是滴水不漏,井井有条,就算是最挑剔的人也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破绽,着实令人大为惊讶。
她闭上眼,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才发现经营这诺大的一个家确实很是不易,可笑上辈子她什么都不懂,还为了这种事情跟人争破了脑袋。
上辈子她虽然受尽老太爷的偏宠,但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实际上也并未曾真正管过家,所以不知道管家的艰辛。她就如那井底之蛙,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处处争先,现在想来,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事败身死也就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了。
而那个给予自己最大的关怀,在自己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并且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毫不吝啬付出全部关爱的老人,他为自己做的甚至超过了一般父亲能够为女儿所做的全部,对他,她是真心的孺慕,也是真心的为之悲伤。过两天老太爷就要出殡了,据说根据他的遗愿,昭煜炵会扶灵回老家的祖坟安葬,之后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啊!
想到这里,她微闭的眼角不禁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
不久以后,自己也将离开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家。说不上什么不舍,只是对于这个再没有一个人能够信任,冷冰冰的家,多少有些思绪万千,一股难言的滋味在心头。
毕竟是自己经历了从女孩到少妇、陪着自己一路长大的地方啊!
这时,从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她立刻睁开眼来,擦看了脸颊上的泪,眼中再不见丝毫脆弱,一道莫测的眼光划过,看向门口的方向。
冯氏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笑道:“事情终于做完了吧,妹妹,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裴馨儿微微一笑,迎上前去,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姐姐。”
冯氏一把拉住她的手,貌似亲密地在茶几两旁分别坐下,作势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怜惜地说道:“妹妹这些日子辛劳,人都瘦了。回头跟厨房好好儿说说,让他们多给你准备些滋补的东西,给你好好儿补补。”
裴馨儿依旧是淡淡地,笑着说道:“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我没事,姐姐不必担心。倒是姐姐,这些日子操劳得多,人也憔悴了,正该好好补补才是。”
冯氏便笑道:“妹妹这不是埋汰我么?比起你来,我又算得了什么?这些日子你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处理了多少,我不过是帮你打打下手而已,又怎敢说‘累’?妹妹果然不愧是在家里当了几年家的人,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进退有度,这丧事从头到尾,办得谁不交口称赞周详?倒是让我学到了不少。看来今后,我还要多多向你学习才是。”
说着说着,她的眼中便划过一丝阴霾。
原本以为这裴馨儿出身卑微,让她主事的话,肯定会闹出笑话来才是。到时候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登场,既显示了自身的本事,又彰显了裴馨儿的无能,昭家上上下下便能清楚看到两人之间的差异,弄清楚究竟谁才是名副其实的当家奶奶。
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如此能干,就连一般无能些的大家闺秀都办不出来的事情,竟生生让她给办到了!而且还办得如此出色,让她忍不住都有些怀疑是否有人在幕后暗中操纵了,否则凭她一个小小的猎户之女,只不过在将军府当了几年小妾,就能如此厉害了?!
而且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