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陌就是‘谢隋’,宁耘又格外给她细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势。

谢陌听了以后问,“我表哥确定现在就在梁军大营么?”

“应该是,不然放其他地方无法兼顾。”

“我想告诉他,我来了。”

宁耘想了下,他们表兄妹之间应该有联络的方式。其实,他跟淮王萧楹也是表兄弟,可是他一直亲近的都是当今的皇帝,所以与淮王的关系便不像谢陌这么亲近。

“好,我来想办法。”

谢陌呼出一口气,可怜的表哥,身陷敌营大半年了。这仗也打了大半年了,她一路从京城到魏地,再从魏地到梁地,辗转竟是几千里路。一路看到的都是因为这场战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小虎洗掉了脸上的装饰,也换了衣服,宁耘才知道不是他本身长得像女孩儿,而是谢陌的易容术之功。

“你这一手练得不错啊。”

“还成。你在军营里有人知道真实来历么?”

“有啊,谭帅还有另外几个高阶将领,还有一些曾经跟随父亲征战的人。”

谢陌点头,也就是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得到更多的帮助。

小虎疑惑的看着宁耘,谢陌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说:“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叫他宁二哥就好了。对了,纭纭,不急着走的话,你指点一下小虎的武功吧。”

“成啊。”宁耘听谢陌说了小虎的身世,心底也很同情,爽快答应。可谢陌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气得吐血。

“小虎,宁二哥武功当然不如段大哥,你凑合先学点。就当莫哥哥答应的事,先付你利息了。”

“谢小四”宁耘怒目而视。

“干嘛?”你还咬我两口啊。

“二表嫂”

这个称呼一祭出来,谢陌立即抬起手表示休战讲和。

小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底露出点失望来。原来莫哥哥已经嫁人了。他还巴盼着她能做三嫂,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呢。

于是,晚饭之前,谢陌在屋里休息。这一路她实在是很疲累,时时要留意。以前好歹还有个谢三可以依靠,现在她是小虎的依靠,完全不同。到这个时候了才敢放松的睡下。

耘便在外指点小虎。他自小有名师指点,也爱弓马行伍武艺,所以很是下了些功夫学得甚好。小虎有心学武,但毕竟他父亲武功就不怎么样。他一直有心学,奈何谢陌半点武功不会。如今有人肯教便认真的跟着学习,平日里也自己练习。

吃过晚饭,宁耘便骑马回营地了,临走告诉谢陌有急事怎么能立即找到他。又同张管家说了,待这个云小姐得和待他一样尊敬。

因为说的是来找哥哥,谢陌便又换成了云姓,小虎也改口叫她姐姐。如今既然来了,便想找到了谢三再一同回去。而且,宁耘也坚决不同意她再自行带着小虎离开。说要走,他一定得随行。如今战事正紧张,哪是他能随意离去的时候,所以便在十二名兵士保护下在小院里过起了日子。

谢陌用左手以谢隋的名义写信上京,先问候大伯一家,然后言明半路朋友被梁军捉了,她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暂且就不上京了云云。

谢阡收到这封信,一看信封手就抖了一下。

“叫人备车,我去大相国寺把信给爹。”他才刚从衙门回来,之前礼部尚书的职务已经被人顶了,如今在户部做事。大战之时,户部的担子比谁都重。一天下来比得上从前两三天的工作量。

黄氏之前拿到信翻来覆去看了,却没看出个所以然,还在想是不是公公和夫婿揣测‘谢隋’为谢陌假扮的事是弄错了。因为事关重大,她也没敢直接派家丁给公公把信送去,而是等到夫婿下衙才拿出来。

现在眼见他一见到信封就难以抑制激动,又不顾疲惫亲自去送信,心头便有些数了。

“可别把这激动带到院子外头去了。”小院旁边不远就是姜姨娘的居处了。

“知道。夫人今夜等我回来,咱们偷偷小酌几杯。”

“好!”

谢阡出去后,让人装了许多谢怀远惯用的东西,只说是去看望离家小住的父亲顺带送信。

马车里,谢阡把信放在手里摩挲,终于无声的笑了出来。陌儿果然还活着。

爹在大相国寺把不语大师堵到,问来问去大师也说他确实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谢陌。只是认出了负人的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玉罗刹。此女嫉恶如仇,专门为普天下受欺压的女子出气。所以他揣测她带走的就是谢陌。

这些毕竟是揣测,如今得了实证,谢阡如何能不激动。到了大相国寺,他勉强按捺住激动,让管家指挥家丁把东西给搬下来抬进谢怀远住处。却没见到他人,问过小沙弥是到亭子里看书去了。谢阡便亲自拿了黄氏做的家常小零嘴等物送去不语那里。不语年纪大了,喜欢吃这些好克化的小东西。

出来后半道遇到洛王,后者是才从山下回来,被不语让小沙弥传唤过去的。

“见过王爷!”谢阡朝他一揖。

“国舅免礼!”

“臣妻做了些小吃食,已经给王爷送去一份,王爷不嫌弃的话不妨尝尝。”

“往常就听皇嫂说起过,倒真是要尝尝国舅夫人的手艺。国丈在亭子里看书。”萧柏说完往不语的住处去了。

谢阡当下走了过去,对父亲施礼,“见过父亲。”

谢怀远斥道:“我一个人在寺庙里,哪里用的了那么许多东西。”

“都是儿子媳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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