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点事就离了心的。

淮王萧楹,现在就在贵州的封地,他是事后才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的。这时,专使离此已只有七八天的脚程了。

“母后她怎么……如今母后情形如何?”

“回禀殿下”

“是王爷,孤早不是太子殿下了。”萧楹蹙眉道。

“是,回禀王爷,谢娘娘如今瘫痪在床,身边的人统统都被处置了。现在换成皇上指派的人照看。皇后娘娘也时刻被监视,为了避嫌都不能亲自去看望。不过自从她到过冷宫以后,谢娘娘的际遇好了许多。”

“陌儿…皇后如今的日子也很难过吧?”

“是,皇上对皇后私下里根本是全无尊重,百般折辱。大婚之夜竟然夜半从坤泰殿出去,又到了慧芷宫过夜。还逼着皇后向云太妃敬茶,说是由太妃代云太后受之。如今的后宫也在云家的贵妃掌控之下,皇后进宫,甚至只被允许带了一个贴身宫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更有甚者…”

萧楹的眉峰简直要拧起来,身子前倾,“还有什么?”

“皇上每次都要人亲眼看着皇后喝洗胎的汤药。”

萧楹站起身子,“是本王无能,护不住母后。更是本王无能,生生害得皇后受如今的罪。”沉吟许久,坐回书案后,“本王要给皇上上折子。”

“王爷是要分辨这次的事么?”

“不,这次的事皇上心里明镜一般,他不是派了专使要来安抚本王么。有什么到时候再同专使说就是了。本王上折子是要为皇后分辨当年的事。”

“王爷不可,您上这道折子,不就坐实了宫中有您的眼线,您对宫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么。”

“本王担心皇后的处境,上折子为她分辨当年之事不应当么。这与在宫中是否有眼线有什么关联。”

一旁的侍者方成道:“王爷,这折子您的确不能上。皇上心底最在意的,怕就是您与皇后青梅竹马中表之亲的情谊。您上折子替皇后分辨,怕是会适得其反。皇上不但不会信,反而会认为您与皇后藕断丝连,心底还在暗暗的思念对方。”

萧楹想到自己那个弟弟执拗的性子,提起的笔凝住,一滴墨就此滴落纸上。

方正继续苦劝,“王爷,皇后自小与皇上熟稔,她既然此时没有说,肯定是知道说了也不能取信。您也不要再说了。如果皇上对您生了更深的怨怼之心,您身在千里之外,他又有所顾忌,不会对您怎么样。但是,皇后和谢娘娘可还在宫中呢。”

萧楹把笔扔下,恨声道:“大丈夫生天地之间,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保护。还让嫡亲表妹因己之故,受尽屈辱。”

“王爷,那个专使定然不只为了安抚而来,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您也知道,如果不是先皇有言在先,皇上他……”

“别胡说!”萧楹一口打断方正的话。自己的存在对于新帝的确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他会不会相机对自己下手,真的很难说。是不是他们两兄弟,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刀兵相见的结局?

母亲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她还是二弟手中牵制自己的一颗棋子,但是,她的境况一定不好。而陌儿能施以的援手也有限,她现在根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皇上如今,是乾纲独断,他不过是个小小封王,又是曾经和他殊死争夺过储位的人。而那些一心希望他能整齐势力回去夺位的人的做法,想必更是他的催命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这一支,怕是会被连根拔起。而连累的人也得是成千上万。所以现在,每做一个决定都必须分外的小心。

可是如今,他都已经是在天下最贫瘠的地方了。他就算想起事,也凑不够军饷的吧。拿什么去让人给他卖命。只是,他这个曾经的嫡皇子,当了十多年太子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是新帝心上的一根刺。

祖制如此,他无法接母亲到身边奉养。而陌儿更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他再关心又能如何。谢阡人在京城都没有办法。而且方正说得对,他去关心陌儿,恐怕会适得其反。

可是,难道就不闻不问么?萧楹手撑着头坐在书案后痛苦不已。

淮王妃江氏在门口叹一口气,她当过短暂的太子妃,就这个名头就能让她一辈子都不能顺畅的喘气。王爷更惨,几岁就被立为太子,十多年后一朝被废,但凡有一丁半点差错,灭起族来,首先逃不掉的就是妻族和母族。三族之中还有父族,但这个同皇帝是共同的可以不受影响。就是母族,那也是皇后的娘家。最危险的,反倒是她的娘家了。不曾得过丁点好处,却要受最大的危险,任谁都会不服的。父亲时时后悔,当时贪图国丈的名头,结果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早知道当初怎么都要找一个借口推掉这门亲事的。

昨天娘家有人来看望,提及梁国公辗转与堂兄取得了联系。让江氏好好的探听淮王心底是如何想的。可是,在不知道淮王心意之前,她不能随意说什么。

“王爷,中秋节的贡礼已经打点好上路了。”江氏从门外进来。

萧楹抬起头来,“辛苦王妃了。”自从来了这里,过年过节上供的年节礼都是王妃和王府的长史在打点。萧楹对这个临近废黜时才来到他身边的女人也有三分内疚。

“王爷,臣妾有一个想法,您看可不可行?”

“什么?”

“您不是担心婆婆么,不如请旨让臣妾或者是哪位妹妹上京侍疾。”

萧楹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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