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夕节的时候,谢陌已经满了三个月,便带着阖宫的人拜月乞巧。大公主萧蓉已经告病有几日了,谢陌遣人去看望她。人去了却从安插在萧蓉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杜翩翩昨日服了洗胎药。
公主的侍读服洗胎药,这是一件可以称得上是秽乱宫闱的丑事。可是关键是,这个男人是谁。
妞妞看姑姑的脸色发白,劝道:“姑姑,兴许……”
“兴许不是你姑丈?不然是谁,侍卫不能单独近前,太医不到一定的年纪不能给后宫贵人看诊。而树人院那些少年,也无法进后宫,能进来的不过是暄暄那等小孩儿。她既然是在宫里服洗胎药,必然是在宫里做下的丑事。在公主身边,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事?公主的宫中,还能有旁的成年男子?”
妞妞想了想,还真是姑丈的嫌疑最大。
“姑姑别气着自己,您是双身子的人。这样的消息该是绝密才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打探到了?姑姑安插的人在公主近身么?”
“没有,那丫头多疑得很。还能是什么原因,人家有意让我的人探知的呗。是我大意了,前些日子杜翩翩满了十四周岁,我本发话让她回家待嫁的。可大公主偏巧生病了,太医正说病得还不清,大公主病中拉着她的手,我便让她留下再照料几日。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皇上昨日正好是去探望过大公主的病的。”难怪昨晚就没回来呢。今天一整天也没见到人。
谢陌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愈发的苍白,妞妞担心出事便做主召了太医。
太医正很快就亲自来了,把过脉说是一时岔了气所致。
“娘娘,要少思少虑好生保养才是。”
“知道了。有劳你了,下去吧。”谢陌有些倦怠的道。
煜儿跑去看二姐姐和宫女们投针乞巧去了,这会儿刚回来。看到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又来了,便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这个老头儿明明是几天才来一次,昨日才来过的。
“四皇子,娘娘有些动了胎气,所以召臣来看看。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煜儿咚咚咚的跑进去,看到母后由大表姐陪着躺在床上。
“母后,你怎么了?”他爬到床上担忧的看着谢陌。
“没事儿,煜儿不要担心。今天好玩儿么?”
“好玩。母后真的没事么?你脸白白的。”
“真的没事,煜儿不放心的话,今晚陪母后一起睡吧。”
“可是父皇不许。”
“不必理他。”
萧槙也听到谢陌动胎气的消息了,搁下朱笔,“可知是为了什么事?”一直都好好儿的,总不会突然就动胎气了吧。
郑达想着方才打听来的消息,斟酌着说:“之前皇后派人去探视过大公主。”
萧槙的脸色陡然变了,“蓉儿她跟陌儿说了?”
“这个,奴才遣人去问,似乎皇后娘娘在大公主身边安插了人。皇上,现在要怎么办?”
萧槙黑着脸看向郑达,“你怎么做事的?”
“是奴才的过错,可当时只有杜小姐在场。”
萧槙颓然坐下,手撑着头,“不用说了,是蓉儿故意让陌儿知道的。现在谁在皇后跟前?”
“魏国公夫人还有就是四皇子了。”
“太医正来了,你去问问皇后的情况。”
“是。”
萧槙坐了下来,细细回想昨日之事。他本是去看长女的,因为听说她的病有些不好。可是去了却没见到本人,说是心情烦闷出去走走。而杜翩翩则是因为劝阻吃了挂落,额头上还被萧蓉拿东西砸了个红印子出来。
杜翩翩时常的劝了蓉儿学好的事他是知道的,也说过谢陌的人选选得好。去的时候她正在由小丫头擦药,匆匆带人迎出来,告知自己公主出去散心了。
他便随口安慰了杜翩翩两句,心头还想幸好蓉儿力气小没砸破头。不然一则对大臣不好交代,二则骄纵的恶名也就传出去了。接着便问起萧蓉平素的一些行事来,说起来,他虽是父亲但日理万机,对儿女的关注毕竟是少了。
想起谢陌说的‘翩翩绝颜色’,便多看了她几眼。但他一向自傲于自己的自制力,除了前些年在谢陌那里失控过,还从不曾有过。可是昨晚怎么就把那同自己女儿年岁相当的小姑娘抱上了床呢?后来还差点被回来的女儿当场撞破。
他怎么都不该才是。一则是谢陌现在怀着身子,如果知道了定然是会不依不饶的,出了什么事那就是终身憾事;二则,他怎么可能在女儿的宫中寻欢,对象还是她的伴读?可是事情偏偏发生了。他派人查还怎么都查不出来。难道憋了两个月就可以令他色令智昏了?
那个杜翩翩,的确是绝色。可他又不是没见过能与她比肩的美人。他见过不少,内里也有数人是超过她的,也不曾如此过。
她整个过程都很配合,在他夺了她的清白之身后,还向他倾述了内心深藏的钦慕,说她也没想到真能有承恩泽的机会。而萧槙却是惊骇的察觉身下之人是她。而不是他迷糊中以为的同谢陌的一场春梦。话说这样的梦,他近来是做了不少。
当时萧枫回来,萧槙慌乱之下,只能先避开。他总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责问她的伴读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回来以后为了免除后患便让郑达端去了洗胎药。沐浴更衣后也没敢回去坤泰殿,只打发人去说要在乾元殿看折子,不过去了。谁知道蓉儿和陌儿素有心结,竟然故意的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