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发了疯一般地哀嚎,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敢显露出来,恭敬有加地回道:“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妾身这点小事怎好劳动王爷?”
上官玉成轻笑:“没什么,我等着王妃呢。咱们一同入睡不正好?”
“咳咳……”话音刚落,古若雅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得咳嗽起来。老天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和这面具男才相熟了几天啊,就要和他一同入睡吗?
她可是接受不了这种忙婚哑嫁的。
“王妃可是着凉了?”上官玉成亲自把她身上的外衣给拢了拢,顺势又拉着她的手,叹道:“这些丫头真是该打,你的手都冰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加些热水,怎么伺候得主子?”
“呃,不关她们的事儿,是我不让她们近身伺候的。”古若雅缓过一口气,急切地答道,生怕这面具男要找晚晴和春意的麻烦。
上官玉成点头笑笑不再说什么,那只大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古若雅的手。
不知为何,古若雅忽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这样的牵手,似乎很温暖!
她这辈子渴盼得就是这种“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的爱情,只是她不敢把这种希望寄托在这面具男身上。
人家毕竟是堂堂皇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府里目前有她一个正妃,还有柳芙蓉那个侧妃以及两个侍妾,将来,还不知道会进来多少女人!
光是这几个女人,她就觉得受不了。上次经了柳芙蓉那事儿,她算是心灰意冷了。豪门深宅里的爱情不知道期盼,这样的人家,是不会有爱情这个字眼的。
她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
上官玉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以为她忙碌了一日,这么晚了早就乏了吧。
于是他拉着她的手,径直来到内室。
室内,两根小儿胳膊粗细的巨蜡照得一派通明。架子床上的帐幔也换成了淡雅的紫色。
床上的铺盖也焕然一新,粉色的铺被,一床杏色的大被子已经铺开,就等着主人上来睡觉了。
古若雅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脸止不住地烧起来。
今晚,她和他,将要变成夫妻了吗?
只是她心里还有一百个不愿意啊。
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桌边,她一屁股坐下来,有点儿耍赖地说道:“我渴了,想喝点儿水。”趁机就要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上官玉成见状,连忙松了手,亲自拿起才换过的一把紫砂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的嘴边。
古若雅很不习惯地就要伸手接过,那人却不松手,固执地端着放在她的嘴边。
无奈,她只好轻轻地呷了一口,脸烧得更厉害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体贴啊?她还真是受不了啊。
喝完了茶总得睡了吧?她可是没有任何的理由了。
低着头几乎是一步一蹭地挪到了床边,上官玉成就脱去了外衣,吹灭了一根蜡烛,坐在了她旁边。
烛光映着她的脸,显得那方小巧的下巴格外地迷人,粉润的唇格外地甜美。只是她头上散落下来湿漉漉的乌发遮盖了她上半张脸,又低着头,他还是看不清她的眉眼。
可光看那半张脸,他就觉得已经是美艳地令他有些窒息了。
不知道那上半张脸该是何等的风光?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谁都不说话,谁都不想打破这一片静谧。
良久,上官玉成才起身拿过一条干净的手巾来,轻柔地把古若雅那头乌黑的秀发裹在手巾里轻轻地揉着。
动作轻柔至极,就像是呵护一个至宝一样。
古若雅一开始心头如同小鹿撞一样,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给拉个手擦个头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世里,姐可见过比这更刺激的场面呢。
静下心来的她,鬼使神差地忽然问道:“你,曾经给其他女人擦过头发吗?”
不然,这动作怎么这么轻柔这么熟练?
“呃……”正沉浸在给心爱姑娘擦头发的美好意境里的上官玉成听她这么一问,忍不住愣了一下。
旋即又笑了,“没有,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给我擦,我可从来没干过这活儿。”
“那怎么动作这么熟练?好像干过好多次一样。”不知不觉的,古若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醋酸味,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子一样,质疑着对方的忠诚。
“没有,真的没有,只是头一次!”上官玉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急切地辩解起来,好像被她误会了,就解释不清一样。
“哦。”古若雅心平气和地点点头,觉得就像和一个老朋友在话家常一样地自然。
擦着擦着,古若雅的困意袭来,竟然靠着床背闭上了眼睛。
上官玉成好笑地望着这个拨动他心弦的小女人,此时的她,没了白日里在药铺里的那份干练和犀利,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野猫一样,缩回了锋利的爪牙,露出了真正的一面。
他的动作更加柔和,生怕惊醒了心爱的人。
屋内,只留有一跟细细的红蜡,是不是地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上官玉成把她轻手轻脚地抱上了床,自己一挥手,熄灭了蜡烛,放下了帐子。
睡梦中,古若雅好像回到了从前,正躺在林氏的臂弯里,撒着娇搂着林氏的脖子。
“娘,娘……”她手舞足蹈地喊着,觉着自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