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太守见对面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停在那儿,心稍微送了少许。
这些人他也认出是月环国人了,只是他拿不准月环国人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若是这些人想来趁着大秦内乱攻城略地的,那他可以和他们商量着来。
不过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这些月环国人还有什么企图?
他骑在马上定定地望着对面一面宝蓝流苏的大旗下,那匹通体发亮的黑马上坐着的一个身穿银白铠甲,头戴二龙抢珠银冠,一脸冷酷的月朗,遥遥地朝他拱了拱手。
月朗见这人还朝自己拱手,眼珠儿不由一转,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既然这家伙不想和他动手,他索性就麻痹他一下吧。
于是他催动战马往前行去,大队人马也跟上。
到了双方可以高声喊话的时候,月朗才命人对定州太守喊道:“车里坐的什么人?”
定州太守不防他问这个,忙让自己的亲兵回道:“是我们大人的家眷!”
古若雅坐在马车里一听,顿时大怒。
这个死不要脸的,大半夜的追杀他们至此,逼得她快要走投无路,如今却对月朗说她是他的家眷?
呸,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跟这种不要脸的人有什么瓜葛!
她气得探出头来,朝外头破口大骂:“谁是你家眷?你家眷还用得着你带人追杀啊?”
一边又朝后头月朗那儿大声喊道:“喂,月环国的君主,你可是欠我救命之恩还没还呢。”
这小妮子,依然这么泼辣!
月朗唇角微翘,按捺下想答话的*,只是静静地望着定州太守!
定州太守被古若雅揭穿,恼羞成怒,就对月朗抱拳道:“让皇上见笑了,此女乃是我府上一个小妾,和人偷生了奸生子,还要和人密谋害死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古若雅先前还愣愣地听着,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简直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若是她有权利给他封号,她真想给他一个“天下第一不要脸”的封号!
这次,她气得腮帮子疼,也不想和月朗套近乎了。
他想救就救,不救拉倒!
见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些上位者说话都是不算数的。什么救命之恩,在他们眼里可算个什么?人家说不是就不是。
古若雅气得不行,手里那颗简易炸药攥得死紧,一边又暗恨自己:早知道希望是会捉弄人的,本来抱了必死的心,这会子一见月朗来了,又生了希望。
万一人家和定州太守一丘之貉,自己可就是死翘翘了。
或者,人家来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定州城。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
正胡思乱想着懊恼不已的当儿,就听对面月朗的声音传来:“喂,定州太守,可你商量件事儿。”
定州太守抱拳客气道:“皇上言重了,皇上吩咐,我定当遵从!”
听得古若雅直想吐,一口一个皇上的,这是哪门子的皇上啊?人家可是月环国的皇上好不好?
这定州太守也实在是死不要脸!拍马屁拍到这份儿上了。
最好他拍在马蹄上得了,古若雅恨恨地想着。
月朗在那边哈哈大笑:“定州太守当真乃豪爽之人,朕佩服佩服!既然盛情难却,那就请定州太守前头带路,我们去定州吧,也省得朕白跑一趟!”
什么?这是要去定州做客吗?
定州太守立即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句,他堂堂一个月环国的皇帝,还对大秦觊觎有加,会到他的地盘做客?
用大脚趾想都能想得出来。
他脸色阴晴不定,愣了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地:“月环国君说笑了吧?这定州城可是我大秦的天下。要是您想去做客,定是欢迎!只是这些人就留在这儿吧。”
也不叫皇上了,转变的可够快的。
他用马鞭一指跟着月朗来的那些人,也就区区四五千人,若是他调兵及时的话,说不定还能就地歼灭了月环国君呢。
到时候可是大功一件,为大秦灭了一个劲敌呢。
他越想越美,直觉得这事儿能成。
若是自己居功至伟,管他新皇还是泰王呢,谁都不得不买他的账,哪像现在脚踩两只船,成日里提心吊胆地,连觉都睡不踏实。
要是真的能灭了月朗,他可就在这定州一带雄霸一方了,到时候拥兵自重,谁都不能奈何他!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灵光,头一次不用家里那母老虎指使了,只觉得惬意无比,连看月朗的眼神,也没有先前恭敬了。
他用马鞭子摇摇一指月朗,嘿嘿笑了几声,“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嫌你那地方呆腻了,跑到老子这儿撒野来了?也不撒泡尿尿照照镜子,有两把刷子再来!”
说着,就有恃无恐地吩咐几个亲随:“回城里去,那我的令牌,让追击的人马都过来!”
那几个亲随就忙忙地拨转马头朝定州方向奔去。
月朗唇角抿了抿,从身后取下一架紫铜雕花的弓来,又从后背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白色的羽箭,朝着那几个往前奔去的人瞄了瞄,刷地一声就放了出去。
那一支白色的羽箭带着凌厉的冷风,擦过定州太守的鬓边,一箭射中了一个疾驰的亲随。
那箭势依然没有停下来,借着惯性往前冲,生生地贯穿了那亲随的身体,又射穿了前头一个骑马狂奔的亲随!
这正是罕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