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低声说。
马车内一片地温馨、浪漫的气氛,而皇宫之中有些人就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了。六皇子在林秋禾被召入宫的这段时间里醒了过来,然而难受的他吃什么吐什么不说,还烧得难受,鼻子不透气的他见了宁邵哲还忍着难受想要表现得好些。然而,孩子越是懂事,那些无能的御医就越是让人痛恨。
宁邵哲让人进来给六皇子把脉开方子退热,然而几个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刻钟竟然都还没有定下一个方子。
这样的效率,上位者心情好时可以看做是谨慎,心情不好时自然就是无能了。心系幼子的宁邵哲此时明显心情不好,抓起一旁的茶杯摔了过去,怒道:“朕养着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是一个退热的方子,难不成都开不出来?”
“这……皇上,六皇子年幼,臣等实在是不敢随意下药……”领头的徐御医也是无奈,心中骂了无数遍去宣林秋禾入宫的太监,怎么这么慢?要是林秋禾早早到了,他们几个这会儿不就轻松了。
正是说话间,外面宫女脚步轻快地进来,一屈膝就道:“皇上,刘公公带着林大夫来了。晋王殿下同行。”她只是传话的宫女,因为看着这边情势不好收了个荷包先进来通传,还没弄清楚宁卿为何而来呢。
宁邵哲一听宁卿也来了,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直接把人都带进来!”
宫女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去迎了人进去。因此林秋禾跟在宁卿身后进屋时就见屋中跪了一地的御医——跟上次去德妃宫中有点像呢,就是跪的御医不一样。她在心中吐槽动作也不慢,上前见礼之后就被皇后叫了起来领到了床边。
“小六已经病了多日,本宫也是听闻你治好了之前周家哥儿的发热,这才匆匆让人召你入宫的。”纵然之前已经精心打理过,皇后的眉眼之间还是透着一丝疲惫,“你帮小六看看,可有法子。”
林秋禾也没有谦让,就着宫女端上来的水净手擦干,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六皇子的手,笑着道:“六皇子不怕,我问问六皇子肚子里面可难受?”说着她的手指就落在了六皇子的手腕上,而六皇子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话。
小孩儿病了不好治,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孩子不会表达究竟是哪里难受,而望闻问切,问也是很关键的一步。宫中御医按部就班,六皇子有时候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咬文嚼字的话是什么意思,加之紧张害怕就更是难以配合了。
如今林秋禾笑着哄他,六皇子很快就放松下来。林秋禾趁着说话把六皇子两手的脉搏都摸了一遍,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胃部还有其他部位,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一旁的奶娘接手照顾六皇子。
皇后一直在旁看着她动作,虽然不是很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一心为着儿子她都忍了下来。这会儿见林秋禾直起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儿可好?”
听到皇后的话,那边正低声说话的宁邵哲和宁卿同时回头看了过来。而地上还跪着的御医则也都偷偷望了过去,想看看这位被吹捧的少女名医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林秋禾对这些人的注目浑不在意,只回了宁卿一丝笑容。
“皇后娘娘请放心,六皇子的病我心中已经有数,只是之前宫中御医所用药我并不清楚,可否看一眼脉案和用药记录?”她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听在几位御医耳中却是毫不客气。徐御医和张御医两人皆是神色一变,然而意识到皇后和皇上都看了过来,他们也不敢推辞连忙让人去拿了脉案过来给林秋禾看。
近十天的脉案并不复杂,林秋禾研究了脉案的记录和用药,暗暗松了一口气道:“看脉案所记录,几位御医大人所用的药并没有问题。而按照之前诊脉的结果来看,这位徐大人昨日开的药方,只要把柴胡加上一钱,其余不变就好。”
这不是跟御医之前开的方子一样?
徐御医闻言抬头,道:“林大夫,六皇子年幼,若是贸然加重药剂的分量,只怕会伤身。”听闻他的话,皇后也有些担忧,林秋禾却笑着道:“纵然加了这一钱的柴胡也不过大人用药的一半,可若是皇子再这样因为药力不足而拖拉下去的话,只怕就真的是不胜药力了。”
听林秋禾这么说,徐御医浑身一震竟然再也没有说话。宁邵哲在一旁看着也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故事,并不是林秋禾医术比宫中养着的这些御医高明,而是这些御医做事畏首畏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才让六皇子的病一直拖着。
思及此处,宁邵哲心中更是涌起了怒火。药方很快经过几个御医的同意然后由药房的太监去抓药熬药,等到药汤端上来之后,林秋禾迟疑了一下然后拦住尝了尝药汤的味道,确信没有问题之后才由奶娘哄着喂了六皇子。
这本身就是快速退热的药剂,林秋禾被召入宫中若是不见六皇子好转自然是不可能被放回去的。因此等到大约一个时辰后六皇子发了汗身上温度降下来,宁邵哲就示意皇后开口留下林秋禾在后宫用膳。
若是再过一个时辰六皇子的病情没有反复就可以赶在下钥之前送林秋禾出宫,若是有反复的话只怕林秋禾就该留在宫中了。
宁卿这边自然是跟着宁邵哲离开了,皇后一心扑在儿子身上虽然说是留膳了却是让宫女领着她去了一个侧间,然后冷热共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