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咳嗽一声,有这般赏心悦目的小妻子,外面却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了。
“赌点什么吧?不然也没意思,扎金花没赌注的话,还不如玩桥牌呢。”陆铮提议。
“随便你。”艾瑞斯洗了牌,说:“你先做庄。”将牌递给了陆铮,自然是什么都让着陆铮的意思。
陆铮无奈,怎么和艾瑞斯认识时间越长,自己倒真像个需要她呵护的小男人了?琢磨了一下道:“咱俩赌钱吧,一块的底,最高跟五块,轮数不封顶,不许用支票,就用现金,一百块钱结算一次,谁输到一百块钱,就,就脱一件衣服。”
如果说对艾瑞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她贵族习气越来越重,还不似刚刚自己认识她时,她还偶尔会表现的像个小孩子,现在,太文静太有范儿了,说起赌注,陆铮突然就冒出了脱衣服一说,想看看她输得要脱衣服会不会哭鼻子耍赖。
说完陆铮便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怎么跟无赖似的,可在这贵族小家伙面前,自己也就只能当无赖了。
艾瑞斯眨着大眼睛,打量着陆铮,说:“那你太吃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仅仅有睡衣、睡裤和内衣三件,我身上十几件呢。”
陆铮无语,怎么没想到艾瑞斯是这种反应,于咳一声,说:“没事,当我让着你吧。”
艾瑞斯满意的点点小脑袋,颇有些自豪的说:“我没看错人,我的丈夫果然是个绅士,但是你放心吧,我保证领带都不会被你解掉。”
陆铮差点气得七窍流血,下去从旅行包拿了钱包,又借给了身上从来没现金的艾瑞斯一堆零钱,然后发着狠开始发牌,心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我还真治不了你了?
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是有决心就可以办到的,在这场牌局中,陆铮委实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艾瑞斯太精了,不管什么牌都不动声色,可是偏偏你就会判断错误,以为她是虚张声势的时候艾瑞斯肯定是拿了至尊牌,以为她真的牌面很大的时候偏偏她又是在诈唬你。
其实如果双方不见面的话按规矩陆铮是没资格看艾瑞斯牌的,但到后来,陆铮便是弃权,也一定耍赖抢艾瑞斯的牌看,艾瑞斯也由得他,就好像哄不懂事的小弟弟,显得特别宽宏大量。
而陆铮,每每看了艾瑞斯的牌后,更气的暴跳如雷,越是这般,越是进退失据,不一会儿,就输掉了第一个一百块。
陆铮咬咬牙,便脱掉了上衣,旋即清醒,忙说:“把灯调暗点吧。”但是已经晚了,艾瑞斯清澈碧眸盯着他上身大大小小的疤痕,突然眼眸闪过怒色,说:“是越南人于的吗?”
陆铮忙摆摆手:“都过去了,再说和普通越南民众也没关系。”还真担心艾瑞斯一怒之下去把刚刚确立改革开放和外界接触的越南搞得天翻地覆的,艾瑞斯一怒,谁知道她能作出什么事,金融战争在这类集权国家不大管用,但小家伙无法无天的,也没什么是非观念,派俩恐怖分子去给河内爆个小核弹都不是没可能。
虽然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艾瑞斯召唤豢养的骑士,被别人碰了,她这个主人大光其火,但心里,却也暖暖的。
“你冷不冷?”艾瑞斯清脆声音里,透着柔软,她更给递过来条毛毯。
陆铮顺手接过,说:“不冷。”屋里空调暖风很足,温暖如春。
艾瑞斯点点小脑袋:“那下一个一百块就是你的裤子。”
陆铮心里淡淡的温馨立时一扫而空,咬了咬牙,发牌。
第二个一百块比第一个一百块输的还快,很快艾瑞斯数着面前的钱,又对陆铮下面努努嘴,意思叫陆铮快脱裤子。
陆铮窘迫无比,怎么跟这个小家伙耍赖呢?正琢磨时,落地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
陆铮赶忙笑道:“艾瑞斯,生日快乐,圣诞节快乐”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彩纸包裹的礼品盒,递给了艾瑞斯,说:“拆礼物看吧,咱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行程挺累,牌局不算了啊。”
陆铮说得甚是理直气壮,果然,艾瑞斯轻轻点头,如以前一般并不跟自己斤斤计较。
艾瑞斯现在的兴趣倒是在礼物上,她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红檀木小匣子,轻轻打开,小匣子里,红锦缎中,却是两个小泥人,好似是一男一女,憨态可掬,其中男性泥人骑了马,勉强能看出好像是个骑士,女性是个小女孩,短短小小,头发是白金色的。
陆铮讪讪道:“完全不像是吧?但是是我的最高水准了,跟泥人张学了好久,我自己捏的。”
艾瑞斯怔怔看着两个小泥人,伸手过去,却又不舍得摸,只是轻声说:“真可爱,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是吗?”
陆铮微微点头,笑道:“好了,礼物也送到了,生日歌我就不唱了,明天和岳父岳母一起给你唱,睡觉吧。”扭身去关灯。
“啪”一声,室内陷入漆黑,随即幽幽夜灯亮起,陆铮回头之时,艾瑞斯突然凑过来,在陆铮脸上轻轻亲了下,然后,她便飞快的退到了床的另一侧,小声说:“晚安。”
陆铮摸着脸,好半天没回过神,然后,傻傻的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