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归打,可是打完了之后罗女士还真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考虑起自家儿子说的话来了,尽管她嘴上并不承认。

当然,玄振轩说的什么搅基之流,罗女士是不信的。

罗女士坚信,虽然她不敢说对自己的儿子百分百的了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玄振轩不好那一口儿。

不过,那小子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过去的日子里他们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苦难,自己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任何亲人离去的打击,所以她才会这样坚持的不让柳熙珍进门。

一个随时都可能病发的儿媳妇,简直就是要她的老命。

儿媳妇,首要的条件:必须得健康!能多健康就多健康!生下的孩子也就更容易站得住。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胖乎乎傻呵呵的金三顺,倒是挺合适。

想到这里,罗女士就又忧伤的摸着额头叹了口气,唉,可是那老姑娘的家世实在是太差了些,如果真要是让儿子娶了她,引发的轰动怕是不下于正雨那孩子走弯路。

健康?家世?

罗女士的思绪又不可避免的飘到了前阵子炒的挺热却不怎么被自家儿子看好的薛功灿和金世璇身上去了。

国民英雄金世璇。

运动员么,即健康,又有才有名,家世也挺不错。而且那姑娘也挺乖巧的样子,社交方面也相当过得去。

唉,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样十全十美的呢?

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家业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即便儿媳妇不是大家族出身,也得要上得了台面吧?可是那个磨房家的蛋糕师傅?

唉。

好歹正雨看上的等等!打住!

我还真是让这帮臭小子们气糊涂了。

罗女士生生又给自己挤出来好几道皱纹,憋屈的不行。

唉,这年头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的事儿多呢。

捏着老胳膊老腿儿的从皮椅上站起来,罗女士慢慢挪到窗边,望着橙红色的夕阳,叹气连连。

她突然就想起在某种程度上大约是与自己同命相连的张女士来,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

真是一天内把一整年的气都叹完了。

当妈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再说话题中心人物正雨。

转眼就到了跟费伦特约好的去佛罗伦萨学院讲座交流的日子了,不过情况稍稍有变。

因为这位不做不死人物的不低调,导致各路媒体闻风而动,提前一天就将这座历史悠久的艺术学院团团围住,隔着二里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一往无前的汹涌气势。

艺术报刊杂志那是肯定有的,中间还夹杂着无数娱乐、时尚等区域的,韩国那边甚至拍了一整个摄制组提前两天过来蹲守,势必要得到第一手消息。

没办法,本来想先从国内知情人员身上挖点儿,结果呢?

徐正雨自己根本就不接电话,几个密友也跟是一问三不知,唯一血亲家人张女士竟然在数日前就出国度假了?!

该说真是母子连心么?

当时就有不少人感慨,这当妈可真够开明的。

随着时间的临近,围聚的人群车群越来越多,眼看着都没办法控制了。

因为一开始定的是除了指定的两家艺术杂志媒体能进之外,别的都不行,所以现在情况有些混乱,甚至出现了有人趁乱摸进去的情况,好在被及时逮出来,没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学校这边一看不行,就请费伦特赶紧跟金东云沟通,完了又跟正雨商量,最后决定,索性直接在交流会结束后接一个新闻发布会得了,一举两得。

这消息一发布出去,不得了,除了一开始蹲守的媒体不算,更有许多想分一杯羹的连夜过来,眼看着原定的礼堂是铁定放不开这么多长枪短炮,几方人一商量,直接把地点该在艺术楼前的大草坪上,反正已经是五月份了,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的。

想来,蓝天白云,微风习习,也十分风雅有趣。

不过这么一来,学校的警备安保力量立刻就捉襟见肘了。

费伦特听了校方反映的这个问题,很内敛的笑几声,“这个简单。”

是简单。

根本用不着别的人操心,早在得知这一系列变动的时候,菲拉南特就领先于众人行动了。

卜瑞思先生沉着冷静的交出去一摞的计划表,面无表情的指点江山,运筹帷幄。

弗拉美在家老老实实带孩子,自己手下的那一群经验丰富、全副武装的棒小伙儿全都拉过来,制高点、隐蔽处,甚至是下水道、通风口、安全门,全都该占领的占领,该警戒的警戒,势必要将交流当天的佛罗伦萨学院守成铁桶一只,哪怕是鸽子飞进来也得留个dna先。

当天,真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车子进来,正雨透过防弹玻璃往外一看,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哇!”

菲拉南特看着他的一脸呆样儿特别开心,又好气又好笑的亲几口,“自己折腾的不知道?”

正雨张张嘴,喃喃道,“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笑话,fēng_liú天下的花花公子一朝搅基去了,人民群众能不心痒难耐么?

菲拉南特伸手给他整理下单纯装帅的围巾,拍拍脸,额头上盖个戳,“乖,自己小心,我在这里下车。”

说完他就下去做最后的检查去了。

正雨在准备室门口就被一个矫健的身影抱住了,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深深地埋葬在了一片柔软的肉海中,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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