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雨?”薛功灿叫了几声,却见他还是不动,不由得有些担心,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喂,正雨?”抬手的时候无意中扫到他的下巴,触手一片冰凉,“喂,都跟你说了别在这里站着,怎么这么凉?”
“啊?”被他的动作打断思绪的正雨茫然回头,条件反射的扯扯嘴角,“哦,没事。”
“什么没事,”薛功灿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酒,反手关上冰箱门,“你看看你手都凉成什么样子了?刚洗完澡是要感冒吗?等会儿先喝点冲剂预防下。”
“啊?”被要吃药这个噩耗吸引了注意力的正雨已经无暇再去纠结刚才的事情,苦着一张脸央求道,“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薛功灿一脸的没商量,挑眉,“那好,明天你就回首尔,我这就打电话给张女士。”说着就要去拿墙上挂的座机。
“啊啊啊别打!”正雨连忙扑过去,死死地抱住电话,一脸的挫败,“好了好了,我喝!”最后的那个字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薛功灿显然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笑了笑。明亮的水晶灯折射出无数璀璨的光亮,给这个本就极度俊美的笑容又罩上了一层令人迷醉的光环。
哼,我不在的时候,这家伙肯定就是这样迷惑小姑娘的!这念头一起,被迷惑了的正雨瞬间清醒,他用力摇了摇头,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伸出手,将还带着凉意的字条举到对方鼻子底下,抬着下巴问道,“看不出来嘛薛功灿,原来这里也不是只有大老爷们儿住呀。”
“嗯?”被质问的薛功灿一愣,对着便笺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由珠裕邻引发的一连串堪称窘迫的事情,只是下意识的淡淡道,“哦。”
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承认了!还回答的这么理所应当!
一看他这个反应,正雨心中越发笃定,一定是哪个女人!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酸溜溜起来,吐出来的话也有些少见的刻薄,脸上的假笑几乎要维持不住,“哦,原来薛功灿也不是离开了金世璇就不能活啊。”
其实打看到正雨发现了这张便笺的那一刻起,薛功灿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解释,耳中却冷不丁的飘进了这么一个名字,表情顿时僵硬了许多。
无论何时,金世璇总还是他心中的一个伤疤。两年多以来,即便是周围的家人朋友都很有默契的缄默不提,这伤疤也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反而在外界新闻的不断刺激下,隐隐有要感染的趋势。
话一出口正雨就已经后悔了,心中暗骂自己耐不住性子,忙将手中的便笺一丢,挤出一个虚假的,干巴巴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根本不能看的笑脸,“啊,来吧,喝酒喝酒。”
薛功灿看看他,面无表情道,“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说完抬头看看挂钟,伸手夺了正雨手中的酒重新塞回冰箱,“很晚了,不许再闹,我去给你拿药,喝了你就回去休息。”
“喂!”自知失言的正雨喊了几声,见他不回头,只得作罢,又狠抓几下头发,嘟囔道,“果然,提起金世璇还是很不自在啊。”
不过,下一秒正雨就狠狠地拧起了眉头,那个抛弃了你的女人究竟有哪里好啊?都两年了薛功灿你还是忘不掉吗?哼!
可是,如果你真的忘不掉金世璇,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别墅中的女孩子的纸条又算什么呢?
薛功灿,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睡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正雨发现薛功灿果然已经没了影儿,别墅里面又多出来一个阿姨,见他从二楼围栏那里探出头来忙问好,又说道,“薛功灿先生已经去酒店工作了,说午饭不用等他,先生您要吃点什么吗?”
打个哈欠,正雨趿拉着拖鞋下来,往沙发上一歪,无精打采道,“随便。”
薛功灿找来的阿姨很能干,不过十几分钟就端出来了几道小菜,香气四溢。
可是被昨晚的事情搅合的几乎一夜没睡的正雨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开始拿着叉子在盘中胡乱戳起来,托着下巴小声嘟囔道,“搞什么啊薛功灿,这不跟住酒店一样了吗,哼!”
虽然知道应该好好吃饭,但是他实在是没胃口,只敷衍的塞了几口火腿蛋就离开了餐桌。
真是的,窝在沙发中漫无目的的按着遥控器的正雨烦躁的抓抓头发,荧幕中不断闪动的画面根本就没入他的眼,只是开始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做点儿什么好呢?就这么闲下来还真是难受呀。
只要一闲下来,脑海中便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各种杂乱的片段:
菲拉南特深不见底的绿眸、冰箱里的纸条、薛功灿干脆利落的招认
啊啊啊!近乎崩溃的将自己狠狠地埋进宽大的沙发,正雨用力的把靠垫压住了自己的脸。
要疯了!
真的,要疯了。
想来想去,最终他还是背着画架出门去,如果继续这样什么也不做的胡思乱想,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算了,难得来济州岛一次,而且本来就是要采风的嘛,去写生,写生!
驱车来到一处无人的海边,停车,取景,支画板。
然而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按理说,身处空旷而安静的美景中应该最能激发创作的灵感的,可是拿着画笔的正雨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因为明明就应该是充满着爽朗气息的海阔天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