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厮拿着热水走进安元志的卧房后,发现自家少爷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脏衣服扔在床下。)两个小厮不用安元志说话,自己就分了工,一个去给安元志兑热水,一个到床前给安元志收拾。
安元志洗了把脸,用热毛巾随便把身上擦了擦。
站在床前给安元志收拾衣物的小厮,闻到了一股腥膻味,这是什么味道,已经年满十六的小厮知道。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梳洗的安元志,这小厮把几件衣服卷成了一团,准备一会儿就给自家少爷把衣服洗了去。
“我这里没事了,”安元志简单梳洗之后,跟两个小厮说:“你们去休息吧。”
两个小厮还没应安元志的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说:“五少爷,侯爷和二少爷他们回来了,让您过去。”
“我马上就过去,”安元志应了一声。
一个小厮说:“少爷,不是说明天就要走了吗?侯爷这会儿怎么还有事找少爷?”
安元志看着这小厮笑道:“放心吧,沙邺人不会再回来了。”
上官勇的卧房里,这会儿坐着不少人,都是要跟着上官勇一起离开云霄关的将官。
安元志进屋之后,就有将官说:“五少爷,听说风五小姐今天晚上来找你了?”
安元志白了这将官一眼。
“就没发生些什么?”另一个将官问安元志。
安元志撇嘴,说:“就站大街上说几句话,我能对风家小姐做什么啊?”
上官勇看着安元志也是一笑,冲安元志招了招手,说:“过来坐吧。”
安元志坐在了上官勇的左手边,说:“姐夫,你怎么突然回军营来了?”
上官勇说:“军里都收拾好了?”
安元志点了点头,说:“好了,明天背着行囊就出发。”
上官睿道:“方才我哥派人出关去看过了,路上有的地方雪都没膝了。”
一个留在军营里的将官说:“雪都没膝了?那我们还走的了吗?”
上官睿说:“风大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再等几天,等这雪停了后再走。”
众将官议论了起来,大多数将官都不愿意久留云霄关。沙邺人退去后,他们留在云霄关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过落月谷,尽快返回中原,才是让他们操心的事。
乔林听了听众将官的论论,最后说:“其实我们这里若是大雪封路,落月谷那里也一样,我们走不了,五殿下和席家军同样走不了。”
有将官说:“他们最好被雪埋了算了,省得我们跑去开杀戒。”
“这种做白日梦的话,你说来干嘛?”坐这将官身边的将官翻眼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兄弟,说:“能说些有用的吗?”
上官勇咳了一声。
就要吵嘴的人住了嘴。
安元志摇了摇头,问乔林道:“乔先生,那你看我们是走还是留?”
乔林说:“这要看侯爷的意思。”
上官勇说:“我们还是走吧,停在路上,也比留在云霄关强。”
乔林点了点头,说:“我们离着落月谷越近越好,这样一旦风雪停歇,我们好尽快赶往落月谷。”
上官勇道:“既然乔先生也这么说,那我们还是明日一早就离开云霄关。”
安元志说:“指望雪把落月谷的那帮人埋了,还不如指望那帮人断粮呢。”
乔林说:“五少爷,朝廷给大军送的粮草都会运到落月谷去,落月谷那里怎么可能会缺粮呢?”
“圣上这么长时间没有送战报回京,”安元志说:“朝廷那里就没人生疑吗?”
上官睿说:“白承泽一定会假借圣上之名,送战报回去的。朝廷那里就算有人生疑,没有圣上的圣旨,谁敢断大军的粮草?”
安元志不说话了,就算是他那个当太师的父亲,也一定没有这个胆子。
有将官道:“这就是说,白承泽和席家军那帮人,在落月谷还吃香喝辣了?合着我们在这儿玩命,他们在,在看雪景?”
安元志说:“席家军那帮人会看雪景?喝着小酒玩女人还差不多。”
“妈的!”好几个将官暴了粗口。
“哥,”上官睿跟上官勇道:“既然我们这里商议好了,那我跟乔先生就回帅府去了。”
上官勇点了点头,说:“你们去吧。”
上官睿和乔林站起身,给上官勇行礼之后,退出了这间屋子。
两个读书人走了后,马上就有将官问安元志:“五少爷,你不带风五小姐走?”
安元志说:“我想带,要不哥哥你替我去跟风大将军说说?”
一听安元志提到风光远,将官们都不吱声了。
安元志说:“怎么着?都不说话了?”
一个将官说:“风五小姐那是跟着你,我们去挨风大将军一顿打算怎么回事?”
“那就都别再跟我提风五小姐了,”安元志说:“人家以后还得嫁人呢,被你们这么一说,五小姐还怎么嫁人啊?”
“边关这里的人跟我们中原人不一样,”一个将官说:“我看这里的寡妇改嫁,也没人管的。”
上官勇道:“那你是看上哪个寡妇了?”
“丫一穷鬼,”马上就有将官笑话这位道:“他拿什么养活人寡妇啊?”
安元志说:“都闭嘴吧,你们谁是穷得吃不上饭的?边关这里的女人去了中原,她们还能活吗?都死了这条心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老话是有道理的。”
安元志的这句话,让在座的将官们都愁怅了,边关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