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夫人在佛堂的这间耳房外哭了很久,但最终也没得到安元信的一句实话,最后只能又哭哭啼啼地走了。
安元信坐在狭小的耳房里,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小声笑了几声。他不能着安元志最后春风得意,将整个安家握在手里,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只要没有了安妃,”安元信自言自语道:“我你安元志还能得意到几时。”
袁义去了琼仙殿,回来跟安锦绣说,那位洛妃正坐在自己的宫室里转着手上的佛珠。
“伺候她的人呢?”安锦绣问道。
袁义说:“宫人太监都在廊下候着,我她宫室里的样子,这个女人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洁侧妃得太子的宠爱,”安锦绣道:“照顾她的亲姑姑一二,不是什么难事。”
“是个洛妃吗?”
“太子不会轻易再相信什么人了,”安锦绣小声道:“不过这个洁侧妃,与他的感情非同一般,太子若是不信这个女人,那东宫里他就无人可信了。”
“那主子要怎么做?”袁义说:“杀了这个洛妃?”
“不急,”安锦绣道:“齐妃在搜宫,你去点全福一下,让他在搜琼仙殿的时候,格外仔细一些。”
“那这个洛妃就不管她了?”袁义说:“知道是她,还要饶过她吗?”
“我不能为了九殿下,在宫里随便杀人,”安锦绣说道。
袁义说:“是这个女人做下的事,这怎么是随便杀人呢?”
“我们没有证据啊,”安锦绣说:“现在不能动她。”
“杀她不用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啊,”袁义说:“秘密将她处死,就说她是得疾病死的。”
安锦绣着袁义一笑,说:“不用,她一死,太子他们就被惊动了。”
袁义咬一下牙,心中有口气堵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再等一下,”安锦绣说:“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我去找全福,”袁义说:“主子歇一会儿吧。”
“好,”安锦绣嘴上答应了袁义一声,但人没动。
袁义也不能硬拉着安锦绣去休息,只得先出小花厅去找全福。
袁义去了没一会儿,袁章又跑来跟安锦绣说:“主子,太师在宫门外求见,说是他遵照主子的吩咐,寻了上好的伤药,想亲手交给主子。”
“去接他进宫来,”安锦绣点头道。
袁章跑出去,一柱香的工夫后,安太师站在了小花厅的门前,恭声求见安锦绣。
“太师请进吧,”安锦绣在小花厅里道。
安太师进厅之后,还要给安锦绣行礼。
“免礼吧,”安锦绣说:“太师请坐,我以为你明天才会来见我。”
安太师坐下后,就问安锦绣:“九殿下伤势如何?”
“他没事,”安锦绣说:“只是受了点惊吓。”
“什么?”就是安太师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物,听了安锦绣的话后,也是吃了一惊。
“九殿下无事,”安锦绣说:“有袁义他们跟着,怎么会让他被狗咬到?”
“那你,”安太师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说:“那你怎么让袁章去我那里哭呢?”
安锦绣说:“太师把三公子关起来了?”
安太师下意识地就道:“你怎么知道的?”
“太师一定能想到此事与太子妃有关,在安府里,还有可能跟着太子妃一条道走到底的人,就只有安元信了,太师会放过这个害了九殿下的人吗?”安锦绣着安太师道。
安太师说:“娘娘,你这么做到底何意啊?”
“我要让安锦颜相信,九殿下伤的重了,”安锦绣说道:“我们不慌张一些,不做出些事来,安锦颜怎么能相信我呢?”
听安锦绣这么一说,安太师不用多想也知道安锦绣要做什么了,这个女儿是要等着长女往死路上再走一会儿,然后将他的长女彻底解决了。
安锦绣说:“太师不会到了这时候又舍不得嫡女了吧?我让她活着,她安锦颜却时时刻刻都想着我死啊。”
安锦颜与安锦绣之间,安太师也不用做什么选择了,安氏家族把赌注押在白承意的身上,那安锦颜就是被弃的那个,这是家族早已决定的事。“娘娘,”安太师跟安锦绣道:“我们安家跟太子妃早已没有关系了。”
“好,”安锦绣说:“太师,日后安元信要做什么,你心中有数就行,不过,你不用束着他的手脚。”
安太师说:“安元信能帮太子妃做什么?”
“他若无用,安锦颜又怎么会找他?这个女人还真会念什么姐弟之情吗?”安锦绣冷道:“太师就听我的话吧,就这一回也好,让安元信去为安锦颜奔忙好了。”
安太师紧锁着眉头,说:“娘娘,你知道太子与太子妃要做什么?”
“帝位,”安锦绣说:“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那把龙椅。”
“他们要怎么夺这帝位?”
“不杀了我,太子登不上帝位。”
“圣上呢?”安太师说:“他们可以无视圣上吗?”
“太师,”安锦绣说:“你是知道的,圣上不会回来了。”
安太师语塞了一下。
“他们两个其实也是棋子,”安锦绣又道:“四殿下若是能在军中成皇,那京城这里被太子一闹,四殿下是要先对付五殿下,还是先行对付要在京城称帝的太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五殿下才是这只黄雀。”
安太师道:“太子妃不是这么蠢的人。”
“她不是蠢,”安锦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