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约赶到了千秋殿的时候,太医还没到,白承意在袁义的怀里不再大声哭了,只是小声地抽泣着,看起来却比大哭时更让人心疼了。
袁义只能是抱紧了,把他当成了心安之地的白承意。
韩约跟安锦绣急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捣鬼吗?”
安锦绣冲韩约摆了摆手,走的离袁义和白承意远了一些。
韩约跟着安锦绣走,压低了声音道:“是谁?下官带人去把这混蛋抓了。”
安锦绣说:“怎么会有一只狗在宫里乱跑呢?”
韩约也看过那只大狗了,半人高,面相凶恶,身上的毛也不整齐,韩约是怎么看这只狗,怎么像一只野狗。“宫外的狗不可能跑进宫来,”韩约说:“宫墙每天都有人巡防,不可能破个口子让狗钻的。”
“那这只狗就是有人带进宫来的,”安锦绣道:“也不会是刚刚进来的。”
“娘娘的意思是说最近?”韩约说:“娘娘,这不可能啊,宫外的东西要进宫门,都要经查啊,下官这里不可能出问题,是,是苏养直那边?”
安锦绣摇头。
“不是他,那是御林军的什么人?”
“一般的狗不会见着人就咬的,”安锦绣说道。
“那边还有一条小狗,这狗是要护她的崽子?”韩约说。
“九殿下当时没有向那小狗走过去,”安锦绣说:“那狗是母狗?”
韩约这下被安锦绣问住了,他没看那死狗是公是母。
“御林军也好,大内侍卫也好,没有养这狗的条件,”安锦绣说道:“这人住在宫里。”
大内侍卫,御林军只是在宫里当差,“住在宫里?”韩约说:“是后妃?宫人还是太监?”
“你带人去把那片林子搜一下吧,”安锦绣说道。
韩约说:“这样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找不到,”安锦绣小声道:“不过能让等着看我笑话的人看到,我这会儿心慌害怕了。”
“什么?”韩约差点没叫起来。
“就当我现在心慌害怕好了,”安锦绣说道:“你带人去吧,我方才的话,你不要再跟人说了。”
“那九殿下?”
“他在千秋殿里,我能保他平安,”安锦绣道:“你不用担我这里。”
韩约扭头又看一眼被袁义抱在怀里的白承意,一跺脚走了出去。
安锦绣走回到了坐榻前,喊白承意道:“九殿下,你不要母妃了吗?”
白承意总算是扭头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坐在了袁义的身边,小声道:“承意,母妃在这儿啊。”
“九殿下?”袁义也喊白承意。
白承意看着安锦绣又是看了半天,突然就又冲安锦绣哭了起来,喊了一声:“母妃!”
安锦绣忙把儿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后背哄道:“九殿下是不是被吓着了?不怕,母妃和袁义都在这儿呢,我们陪着九殿下,好不好?”
到了安锦绣的怀中后,白承意又抓紧了安锦绣的衣襟。
一个千秋殿的管事太监这时领着几个太医,走到了小花厅门外,大声禀道:“娘娘,太医们到了。”
“请太医们进来,”安锦绣应了一声。
“母妃?”
“不怕,”安锦绣还是轻拍着白承意的后背。
白承意没有被伤到,太医们看了诊后,都跟安锦绣说,九皇子只要服些安神的汤药,就可无事了。
安锦绣听了太医的话后,又问袁义道:“你呢?你有没有被那狗伤到?”
袁义摇了摇头。
“多谢几位大人了,”安锦绣这才跟太医们道谢道:“你们给九殿下开药吧。”
太医们又跟着管事太监退了出去。
四九和七九在太医们退出小花厅后,走了进来,进厅之后,就往安锦绣的面前一跪。
“起来吧,”安锦绣说:“这不怪你们。”
四九和七九这会儿的心情,内疚的想死,也害情的想死。安锦绣一向待他们不薄,让他们甚至都快没了做奴才的自觉,而他们呢?跟在白承意的身后,还让白承意受了伤。身为暗卫让主子受了伤,按照他们暗卫的规矩,疏忽大意犯下了的错事,都是要被处死的,保护不了主子,他们还活着作甚?
“起来啊,”袁义看这两个暗卫在安锦绣发话之后,还是跪在地上不动,便也说了一句。
四九冲着安锦绣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娘娘,奴才该死。”
安锦绣抱着白承意,没办法起身扶四九和七九起来,只得看向了袁义。
袁义走上前,硬把四九和七九从地上拉了起来。
安锦绣说:“这事儿不怪你们,不要再乱想了,你们都没事就好了。”
七九说:“娘娘,那只狗突然就冲出来了,这狗还知道躲灌木丛里等着九殿下呢?”
安锦绣一笑,说:“自然是有人让它待在那里的,那处灌木丛你们搜过了吗?”
七九说:“除了几根狗毛,没再发现其他的东西了。”
安锦绣说:“那只小狗呢?”
四九说:“我们把它带回来了。”
七九说:“娘娘,奴才本来想杀了它的。”
白承意在安锦绣的怀里小身子一震。
安锦绣忙又轻轻拍了拍白承意的背,问白承意道:“九殿下,那只小狗你要怎么处置?”
白承意两眼哭得通红地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说:“是要杀了它,还是要放了它?”
白承意说:“杀了。”
安锦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