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疯癫?”安锦绣听了袁义的话,最初的反应也是不大相信。
袁义说:“荣大人是这么说的。”
客氏若是受了重伤,白承泽应该是为她拿伤药,或者能继命的药材,怎么可能是让人疯癫的药呢?安锦绣跟袁义说:“白承泽只要哄一哄,骗一骗就能让客氏听他的话,他要把人弄疯做什么?”
袁义说:“荣大人说可能那些大夫里,有人没说真话。”
“让我再想想吧,”安锦绣说:“就这么巧,有一个大夫或几个大夫说了谎,所以假药方拼凑在起来,正好成了能让人疯的药?”
袁义想了想,说:“这个不大可能吧?”
安锦绣冲袁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不知道答案。
袁义说:“那些大夫怎么办?是杀是放?”
安锦绣说:“杀了,放了都一样,这事瞒不住白承泽的。”
“那?”
“放了吧,”安锦绣说:“我要他们的命没有用处。”
袁义说:“白承泽不会再耍花招?”
“我们就是知道了药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安锦绣说:“白承泽会担心吗?”
袁义咬了咬牙。
“放人吧,”安锦绣说了一句。
袁义说:“不行就派兵进贤王府吧,就说王府进贼了。”
安锦绣摇了摇头,说:“还不至于要这么做。”
袁义看安锦绣不松口,只得先去放人去了。
大夫们被放出大宅之后,汪进坐在街边的一个石墩上坐了半天,才有力气站起身来。
袁义一直在后面看着这些大夫,另几个大夫都是直接回了医馆,只有这个汪进,有力气走路之后,拔腿就去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门前,袁义是没有办法久留的,看着汪进被一个王府下人领进府里去后,袁义便打马往帝宫走了。
白承泽在书房里听完了汪进的哭诉后,看着汪进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招了?”
汪进跪地上给白承泽磕头。
白承泽说:“那几位先生呢?”
汪进说:“他们都回医馆了。”
白承泽问:“那你怎么不跑?”
汪进哆哆嗦嗦地道:“学生知道,王爷要杀学生,学生一定逃不掉。”
“看来你比那几位要聪明一些,”白承泽道:“起来吧,这事怨不得你,你回医馆继续行医好了。”
汪进今天连惊带吓,这会儿听了白承泽的话,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好运气,白承泽这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怎么?”白承泽看着傻愣在地上的汪进道:“你还有话要跟本王说?”
汪进忙说没有,给白承泽连磕三个响头之后,跑了出去。
白登把汪进带出府去,回来问白承泽道:“王爷,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算了,”白承泽说道。
白登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着白承泽吃惊道:“他们跟袁义供出了药方,王爷要放过他们?”
“拿家人性命要挟,”白承泽说:“袁义的这一手,有家有业的人,没人能撑的住的。”
白登说:“那就这么算了?”
“几个大夫罢了,不必在意,”白承泽道:“客氏今天怎么样?”
白登说:“还是疯得认不得人。”
白承泽挥手让白登退下。
不多时庥邢氯怂ち瞬恢道什么东西,咚的一声响。白登的斥骂压低了声音,还是传进了书房里。
白承泽拍了一下书桌。
舛偈本兔涣松响。
安锦绣,白承泽手里转着一只青玉的扳指,心中想着,知道了药方,这个女人能想到他要做什么吗?如果让安锦绣找到了白祯的头上,那白祯就一定会死,自己的计划就一定会失败。
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应该把计划都停下来,看安锦绣后一步的举动,只是白承泽也清楚,这个计划停了之后,他想成皇就只有逃出京城,然后起兵,一步步带兵杀到京城这一条路了。安锦绣的身旁若是没有上官勇,那白承泽在最开始就会选这条路,可是他与安锦绣之间就是多了一个上官勇。
不能停,白承泽用冰冷的扳指贴着太阳穴,起兵之后,上了沙场,如今的祈顺军中,能与上官勇对敌的人有几个?再算上跟上官勇交好的那几员上将,白承泽怎么算,在沙场之上与上官勇两军对阵,他都是没胜算。
安锦绣不愿战火四起,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白承泽心神疲惫地想着,一个让自己可以在京城就结束这场争斗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是一个药方,安锦绣能知道多少事?
扳指在白承泽的手中碎成了两半,看了看被自己捏断的扳指,白承泽一扬手,将两半青玉扔在了地上,心里同时也下了一个决定,计划不变。如果安锦绣能凭着一纸药方,扭转局面,那这是天要亡他,自己就是输了,白承泽紧紧地握着拳头,那他认命。
坐在书房里,白承泽感觉到了心慌,前所未有的心慌,理由想来让白承泽自己都觉得可笑,仅仅是因为这个叫安锦绣的女人。
十日之后,算着日子,李定轩三人还没有回到洛城,李钟隐于洛兵起兵为子报仇的消息,就由大将军左毅军八百里加急的,送进了京城。
吉和将左毅军的急报在朝堂之上,当众读了一遍,金銮大殿一片死寂之后,议论声就开始此起彼伏了。
白承意频频回头看自己身后的珠帘,安锦绣却始终没有出声。
白承泽看向上官勇,道:“卫国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