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劼利可汗和回纥的延可汗迅速的凑到了一起商议对策。
李成璧打了胜仗,心情很好,写好了报喜和请功的折子,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长安去,然后便回了凉州。凉州的百姓以前虽然不至于受到突厥和回纥人的欺凌,但这胜仗打的如此干脆利落还是头一次,都在李成璧带人进城的时候夹道欢呼,让李成璧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了满足。
裴先生虽然没有在李成璧的队伍里接受百姓的敬仰和瞩目。但也是高兴地不得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用天魁的话来说,裴先生整个人都在发光。
小风先是笑,继而觉得心酸,裴先生犹如一把利剑,却一直藏在匣子里无法施展,犹如明珠蒙尘,如今利剑出匣,自然是让人无比欢喜的。
小风有意热热闹闹的庆祝一次。裴叙嘴上说着别麻烦了,可脸上却笑开了花,破军是真的出城打仗了,浴血奋战过,整个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就表现在对天魁更严厉了,破军私底下和小风说,只有现在对天魁严厉些,在战场上天魁活下去的可能才更大。
天魁习惯了如春风般温暖的师父,如今见他突然变得如寒冬般残酷无情,偷偷哭了好几回呢,一边抹眼泪一边蹲马步。小风瞧了都有几分不忍心了。
凉州城的大官小官更是轮流宴请,庆贺这次胜利,裴叙作为军师,自然也占得一席之地,席上有人问起裴叙的出身,裴叙一说是江南裴家。大家就另眼相待,佩服的不得了,没过几日,裴叙就多了好几个“挚友”。
一直到了二月,这股打胜仗的欢悦才消停下去。小风的铺子也正式开张了,香料铺子并不是像以往那样把香料摆出来供大家挑选,而是分别放在了后头宅院里的不同房间,一个房间用一种香料命名,谁想买什么香料,就到哪个房间去,不管你是想品香还是想买香料,都有专人接待,可以从容不迫的谈这笔生意,同时也保证了私密性。
小风还特意将一处较大的院落改成了品香阁,在这儿主要是为了接待各种爱好香料的风雅人士,大家一起品香,斗香,也可以利用品香和斗香相互结识,也算是拓展了人脉,一举两得。
而且小风为了避免一些闲杂人等进入,定了一个规矩,想要来买香料,必须要先递名帖,若想进入品香阁品香斗香,就得先有一块拿得出手的香料,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捣乱的,同时也保证了进入品香阁的人的身份和品味。
如果谁都能进入品香阁,那么一些自持身份的自然就不肯来了,小风不也就少挣了许多银子?
铺子开张头一天,李成璧和薛素青齐齐上门贺喜,李成璧是出于真心,薛素青就纯粹是为了看热闹,他一见自己送给李成璧的小宅子居然到了小风手里,还被改造成香料铺子,心里就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再看各处的布置,以及这份巧心思,便知道小风不是个简单的,就算把小风当做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把她当成同行,这份巧妙的心思也叫薛素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李成璧和薛素青作为特殊的客人,由窦良箴亲自接待,品了一回香,还得了窦良箴亲自制作的一盒香料,别看小风做的是香料的生意,可她对香料是着实不感兴趣,只招待了李成璧和薛素青后便去了谭诚的笔墨铺子,正好也是同一天开张。
可谭诚这边却冷清多了,虽然在外头立了一个牌子,说里头看书免费,后院是学堂,但是也没有多少人,小风心里咯噔一下,进去一瞧,却发现谭诚和两个伙计正在盘账。
谭诚一见小风,脸上就笑开了花:“今天一天就收了二十个学生。”
小风张大了嘴巴:“二十个?”
谭诚点头,显然很兴奋,把记录的账本给小风瞧,靠左边一溜写了收的学生的名字,然后是每人三个月一两银子的束脩,再后面就是大家交钱时的画押证明了。
谭诚道:“我打算明天就开课。”
小风看着谭诚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还真有点羡慕,再看左边放置着至少两百本书的书架,几乎也都空了一半,忙问是怎么回事。
谭诚笑道:“我想着人万一多了,铺子里也坐不开,索性做了许多木牌,一本书一个,免费借书。借书的人要付两文钱的押金,并要求在规定的期限内归还,如若有损坏,需要照价赔偿。”
小风仔细一看。果然,左间单空出了一面墙,挂了许多木牌,木牌上写着书名和价钱,谁若是把书借走了,就把木牌取下来,这样的好处是方面,一目了然,单看木牌就知道可以借什么书,书的价钱是多少。
谭诚又拿出了另外一本账本拍了拍:“我都记录在上头呢。借书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书生,两文钱的押金也不贵,有的是三天的期限,有的是五天的期限,每个人都是签字画押的。也不怕他们赖着不肯还书。”
小风心里酸溜溜的,总觉得自己的香料铺子被谭诚的笔墨铺子给比下去了,她道:“你可仔细赔了钱。”
谭诚笑道:“这也不怕,那些送孩子来念书的父母见我这儿笔墨便宜,都买了一些寄存在铺子里,是给孩子练字用的,还有的存了银子。叫孩子缺什么就在铺子里先拿,也不用再到别处去买,省的麻烦,这一上午,就有三两银子的进账了,再加上所交的束脩。也有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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