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让曲伯雅愣住了,悄悄松开了禁锢着小风的手,可还是不死心的紧紧贴着小风站着,像只想急于讨好主人的大狗一样,目光热切的看着小风。
小风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了下来。道:“我师兄和表姐他们都以为我还在牢里关着呢,肯定担心极了,你快叫人去告诉他们一声,好叫他们放心。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呢。”
曲伯雅忙不迭的点头,将文图喊了进来,曲伯雅的声音变的冷冷的,充满威严,吩咐他把窦良箴诸人接进宫来,文图恭恭敬敬的应了,退了下去。
小风笑道:“没想到你这个高昌国主还挺有威严的。”
曲伯雅笑笑:“他们刚开始也不听我的话,可是谁不听话我就杀了谁,时间长了,他们就听话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淡漠。小风心中一酸,安慰道:“他们知道了你的厉害,自然就不敢违逆你了。”
曲伯雅不想和小风说这个,转到了别的事情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到了高昌?还被关到了牢里?有人在我的书里夹了纸条,说牢里关着的人是你。我半信半疑,这才赶忙叫人去看。”
小风一听,赶忙道:“那纸条你还留着么?拿来给我瞧瞧。”
曲伯雅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来,上面简简单单写着澹台风被关在牢里几个小字,倒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小风也看不出这笔迹究竟是谁的,只能等裴先生来了后让裴先生看看。
小风收起纸条。把当初自己如何被裴叙救出去,又如何隐藏行迹的活着,又如何去长安寻找窦良箴,又如何与李成璧结盟,如何来到了高昌,草草的说了一遍。
却不料曲伯雅一听李成璧的名字就不高兴了。道:“我也听说过,大唐皇帝迟迟不立太子,二皇子李成璧蠢蠢欲动,只是这个人有什么资格,让你帮助他?”
小风道:“我有眼睛。当然会看了,如果李成璧得了天下,他悲天悯人,必定是个仁君,又胸怀大志,必定会四海归心,更何况,他提出的条件我也真的没法拒绝,我做梦都想光复澹台氏。”
曲伯雅听她称赞李成璧,委屈道:“我也可以帮你啊,我可以联合西域出兵攻打大唐,逼迫大唐把安良给你做封地,不也一样?”
小风赶忙道:“你千万别,打仗可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我这次来高昌,就是想求你一件事,让你联合西域三十六国,与大唐建立友好的来往关系,如果突厥和回纥前来拉拢你们一起攻打大唐,你们可不要答应才是。”
曲伯雅顿时不高兴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
小风道:“那你答不答应?”
曲伯雅道:“答应!只要你嫁给我,我就答应!”
小风似笑非笑:“我是不嫁人的,我只招赘。”
曲伯雅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道:“那我就不做这个高昌国主了!反正想做这个位子的人多得是,我什么都不要了,跟着你回大唐,入赘你们澹台家,生的孩子跟你姓,我对你言听计从,三从四德,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小风愣住了,她看着曲伯雅,曲伯雅满脸可怜,用脸颊蹭了蹭小风的手心:“只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小风的心忽然同时涨满了酸楚和甘甜这两种感觉,这种又酸又甜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她心中仿佛有一头猛虎被释放出出了笼子,猛地扑上去抱住了曲伯雅,差点把曲伯雅扑倒在地。
曲伯雅看小风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吻在了自己的唇上,先是惊呆,继而是狂喜,他紧紧的搂住小风,回应小风的热情。
小风也在为自己的大胆举动而隐隐惊讶,可是她告诉自己,曲伯雅当得起自己的热情!
这世上也许只有他一个傻子,会毫不犹豫的说出那番话,可正因为他的毫不犹豫,才显得无比珍贵。
这样的话别的男人只怕永远都说不出口,也从来不会想到,他们只想着征服女人,让女人臣服他们。
只有曲伯雅,只有她的爱哭鬼,会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向女人低头。
小风和曲伯雅紧紧搂在一起,唇舌交缠,无限的浓情蜜意,久久久久。
两个人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也毫不自知,小风趴在曲伯雅身上,脸颊和嘴唇都是红红的,一边吃吃的笑,一边抓住了曲伯雅不规矩的双手:“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砍了?”
曲伯雅露出了一抹委屈的神情,重重的强调:“是你先亲我的!你也知道,我是个男人嘛,又等了你那么多年。”
小风轻声道:“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你会一直等着我么?”
曲伯雅想起过去七年,当他听到澹台氏覆灭的消息,便发了疯一样的要去安良,却被父亲阻拦,父亲说中原大乱,不是他们一个小国能够插手的。
他拗不过父亲,留在了高昌,却犹如活在炼狱,日日夜夜的思念着小风,他变了,他去争权,去夺位,他已经没有了顾忌。
最终,他打败所有的哥哥成为高昌王,他继位后偷偷去过安良,却只看到一片废墟。
他绝望了!
七年的相思在他知道小风没有死的时候都化为了甜蜜的爱意和生死相依再不分开的执着,他真是不敢想象,如果那张纸条上写的是假的,他会怎么样的发狂。
曲伯雅不愿再去回想这些痛苦,他轻轻咬住了小风的嘴唇,低低的道:“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