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半边身子都腻在他怀里上,脸蹭着他的脸:“要是,要是……我好不了,可怎么办?”
梁启诚抱紧她,两人一阵唇舌交濡:“不会的!再说了——我说过要只守着你过!我说话算话!所以,我的好阿璇,你什么都不要怕!”
刮了一晚上的风,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天色都阴溟了。
紫雀手上拿着白璇的青色鹤氅,问道:“看天色,说不得就要下雪!大奶奶,咱们还出门吗?”
白璇匆匆忙忙地接过鹤氅穿了,发愁道:“母亲只怕早就去了旁太医处,却是不好让她空等!还是赶紧出发吧!”
紫雀忙应了,和画眉一起坐了一辆马车。
白璇这里,却是一个叫福嫂的健壮仆妇驾车。
一行人朝着医馆而去。
前阵子下过雨,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太阳。
路上的水迹都还没有干,坑坑洼洼的,马车颠簸得很。
白璇被晃得晕头转向的,一阵反胃。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保护好王爷,保护好王爷!”
“拦住凶手!”
“王爷往这边逃了,都往这边冲!”
说话的是几个壮年男子,粗声粗气的。
隐约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哐哐当当”的兵器打斗声。
这是怎么了?
白璇正心中发紧,突然,听见驾车的福嫂发出一声尖叫:“啊,救命——”
马车拐了个弯,突然就如离弦的箭,飞速狂奔。
马车左右晃荡,白璇被颠得东倒西歪,一屁股瘫倒在车厢底部,双手扶在地板上,才能稳住身体。
大约驶出了几百来步,外头,福嫂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快躲开,你快躲开!”
旋即,马匹也跟着发出一阵嘶鸣声。
马车轰然一停。
福嫂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白璇听见一声闷闷的声响,忙伸手掀开门帘,才发现马车竟然驶进了一条羊肠小道,两旁高树林立,茅草萋萋的。
就这一辆马车,梁府随侍的家丁并仆妇都并没有跟上。
福嫂已经跌落马车,整个人都埋在一处茅草堆上,一动不动。
她受伤了吗?
“福嫂,你怎么样?”白璇唤了一声,就跳下马车,才发现马车右侧,几步之外的路旁,躺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袭黑色织金长袍,身形修长,看样子是受了伤的模样。
很显然,福嫂就是为了躲避他,才硬生生地赶着马车撞到了茅草堆上。
白璇心惊肉跳。
她一愣。
那男子却突然抬起头来,也是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置信般,试探着叫了一句:“白璇?”
是赵琛?
白璇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就看见赵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扯了扯,发出一声闷哼。
白璇才看清——
赵琛左边肩膀上全是血,还有些血迹沾在他脸庞上,分外悚人。
“蓬”地一声,白璇脑子都蒙了。
赵琛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跃上马车,把白璇往车厢里一推,匆匆忙忙说了一句:“有人在追杀本王!借你的马车一用!”
他心狠,一拳捶在马臀上。
马就像疯了般,发出一声嘶鸣,接着就死命撒腿前奔。
马车如离弦的箭,往前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火雷光间。
白璇坐在车厢里,心都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匆忙之间急促提醒了一句:“福嫂!福嫂,还没有上来!”
赵琛就像没有听见般。
他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不比妇道人家谨慎,一路上驾着车,如风驰电掣,横冲直撞。
白璇被颠得云里雾里,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就看见赵琛伸手掀起车帘——
他左边肩膀上衣服都被血浸湿了,面如金纸,脸上的血迹尤其醒目。
“你先下车,本王撑不住了,要歇息一番!”
他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显得有些虚弱。
白璇下了马车,脚还有些发软。
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山脚。
此处除了一条小道往外连通,周边全都是树林,高低参差的,遮天蔽日。
眼前,几步开外,是一座低矮的茅屋,应该是打猎的农人住的,门虚虚地掩着。
白璇飞快地看了赵琛一眼——他的伤很重吗?
就听见赵琛吩咐道:“你过来扶一下本王!”他的语气淡淡的,神色却仿佛不容她质疑。
他前世的余威还在,白璇下意识往前两步,又忙收住脚。
就听见赵琛又重复了一遍:“快过来!”
话音未落,就轰然一声,一头栽到了草丛中央,人事不省。
作者有话要说:赫赫^_^吱一声呀,妹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