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顾惜第二天一早就返回了海心,那个所谓的商业宴会自然没有去成。
郑恪这次气狠了,强撑着没有去机场送她,只是在顾惜的飞机起飞后,独自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一直站到看着窗外的飞机一架架飞过,仿佛的自己的心魂儿都跟着飞走了。
“竟然连告别都不说一声。”郑恪喃喃道。
隐身在角落的豹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都那样说人家姑娘了,人家还厚着脸皮上门?再说了,谁先爱上谁先输,人家还没对你动心呢你就甩脸子发脾气,这下好了,姑娘恼了走了,徒留你自己在这里剜心剜肺的发愁,有能耐你倒是把人追到手了再发狠啊?
郑恪还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站着,豹子缩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反正能看到一向英明神武的郑二少露出这种失落的表情也挺难得,还是不厚道的再欣赏一会儿吧。
因为忖度不清郑恪的态度,顾惜回到海心后就把通过郑恪的渠道投资给宋知理公司的事给压了下来。虽然走郑恪的路子是最稳妥的,但是两人都闹成这样了,哪还能厚着脸皮蹭人家的好处呢?是以顾惜又和宋知理见了一面,隐约透露了想要通过其他渠道投资的想法。
宋知理不知道顾惜去找了什么人,但是对他来说,只要能获得顾惜的资金支持就行,并不拘于这钱是从什么渠道来的,所以听到顾惜的难处后,他笑着应了,反正他是不怕和姜家正面对上的,既然顾惜不想暴露自己,那就另寻妥帖的渠道就好,他的公司刚刚开始筹备,并不急于开发大型的项目。只要顾惜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将资金划拨过来就行。
顾惜和他谈过之后,就开始寻求别的渠道了,只是她的资历尚浅,与宋知理的密谋又有些见不得人,所以这件事就不太好办。她想过从顾长安那里出手,但是昌盛集团和三和公司虽然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外人眼里顾氏父女本就是一体的,顾惜就算想撇清,到时候也会受牵连。
一筹莫展之下,顾惜又想到了港城,港城是投资者的天堂,如果将资金从哪里流转一下再送到宋知理的手上,比走京城的渠道更让人无法查勘。只是港城的人脉也不好开拓,尤其是有高度保密的需要就更难了。
当然了,提到港城,顾惜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秦政曾经给她介绍过的秦勇,有了这个地头蛇的帮助,她的事也很好办,可是她已经和秦政吵翻了,再去厚着脸皮找人家办事她也没那个脸。
思来想去,这件事还真成了顾惜的难题。
可是正因为这件事,让顾惜见识到了权势的力量。自己愁到掉眉毛的事,在秦政和郑恪嘴里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同样的,与两个人有情感纠葛也成了顾惜事业版图上的硬伤。
这些大爷,高兴时可以把你捧得高高的,不高兴时,马上就能把你打入地狱。人家都鄙夷脚踩两条船的人,可是这两条船她还没站稳呢,就两脚踏空,瞬间翻船了。
齐大非偶,齐大非偶。
顾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着清醒的认知。
“爸爸,给宋知理的投资的事我找不到好的渠道了。”顾惜皱着眉头走进了顾长安的办公室,把自己的难题摊开来找老爸商量。
经过几天的思索,顾惜终于想明白了,没有什么人比父母对她更好了,郑恪生气了可以不甩她,秦政生气了也可以视她若无物,唯有生她养她的父母,不管她出了什么事,都会成为她坚强的后盾。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出了这样的纰漏,顾惜心里也很难受,但是眼看着一周的时间快过去了,宋知理那边不能再拖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来找父亲帮忙。
“投资的事?你先前不是去京城了吗?”顾长安奇怪道:“没有办好?”
“嗯,被我搞砸了。”
“算了,京城是什么地方,再说郑家哪是那么好靠过去的,之前我就思量过了,宋知理这个事吧虽然有风险,但是咱们并不是一点空子都不能钻。”
“你想到办法了?”顾惜眼睛一亮,身体前倾,笑眯眯地看着顾长安道:“快说说,你想了什么办法?”
“看把你急的。”顾长安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前些日子我见了你大舅,听说富华地产在云州还留了些产业,政府打算将这几家公司出售,描补这几家公司在云州的欠债。”
“让宋知理借壳?”顾惜一点就通。
“对。”顾长安笑道:“从云州入手的话,你这笔钱就不会有查证了。”
“可是会不会给大舅惹麻烦?”顾惜蹙眉道:“一旦让人家查出这钱是我出的,又是在大舅的管辖范围内,到时候不是更不好收场?”
“不会,这事咱们可以在海心运作,只要给云州应得的那部分,那些官老爷就很高兴了,能把这几家公司卖出去他们就谢天谢地了,谁还去告你大舅不成?”顾长安失笑道:“再说了,你大舅还会在云州待两年,只要他有心维护,谁还敢去查这钱的来路?又不是犯法的事,不怕。”
“那倒也是,只盼着宋知理动作快些,只要两年内搞定了姜鹤年,就是暴露出咱们也无所谓了。”
“有赵大福在前面挡枪呢,你怕什么?”顾长安露出个奸诈的笑容。
“连这你也知道了?”顾惜瞠大双眼。
“你以为我是你啊,宋知理的计划差着一道环节,他不交代清楚我能放他走?”
顾惜算是服了,赞道:“还是老爸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