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珣原本是不愿的,毕竟当着贺亦瑶的面儿,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甚至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不想让太后这么看着,主要还是这么多人在场。
“老实点儿!”对于他的乱动,太后显得十分不耐烦,直接抬起手来“啪啪”地打了两巴掌,齐珣立刻就不敢再动弹了。
后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显然这次是被太后打得。齐珣象征意识地哼唧了两声,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就这么安心地趴在床上。
六皇子的满月酒十分热闹,有皇上亲自过问,底下这些礼官和宫人们自然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根本不需要多费神,一切就是那样的齐整。
太后和太上皇都待在后宫里,满月酒的时候自然出现了,甚至还小酌了几杯。太后更是为了给儿子和孙子一个面子,一直待到酒席快要结束了,才搀扶着宫人的手离开。原本那些来参加酒宴,有些轻视六皇子的人,此刻被太上皇和太后这么一弄,心里头就不敢再有轻视之意。
晚上歇息的时候,齐珣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帐顶,眼神之中明明灭灭的,带着几分幽暗的光。贺亦瑶就躺在他的身旁,瞧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愣住了,暗自猜测着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朕之前就派人去了边疆寻人,但是却十分不顺利。并没有找回几个人,你的几个叔伯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齐珣扭过头,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心里觉得有些堵得慌。
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贺亦瑶。他说得迷迷糊糊,其实已经给了贺亦瑶希望,据影卫回来报告的是,贺家人十二年前刚到了边疆,没多长时间就全部不见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流放的人,若是京都之中还有根基,还可以靠家中时不时托人送东西过去打点,但是像贺家这种全家抄家流放,即使女子留在京中卖为奴婢,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钱财送去边疆。所以往往这种时候,全家流放的基本上活得都十分痛苦,而且很容易不明不白的死了。
贺亦瑶变得沉默起来,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显然是呆住了。直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便躺到在床上,准备睡了。她的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却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就会落下泪来。
“只要将贺家平反了就好,这也算是嫔妾完成了贺家的愿望了。至于能否再找到亲人,只有听天由命了。嫔妾现在有小六相伴,也不觉得冷寂。”贺亦瑶平复了许久,才总算让自己缓和过来,立刻轻声说道。
六皇子满月酒后几日,太上皇和太后再次踏上了旅途,乘坐着车撵出宫了。太后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临走之前一直待在灵犀宫里,跟贺亦瑶说话。表面上是婆媳一家亲,其乐融融的模样,实际上是太后怕她走后,皇上得不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拉扯着贺亦瑶不停地说着话。
临走的时候,太上皇始终面色冷冰冰的,当然没人问为何这么着急离开,想来定是太上皇不想留在这里看着皇上那张脸吧。这父子俩虽说有感情基础,但是坚决不能待在一起时间久,否则必然是两看生厌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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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春的时候,乍暖还寒。或许是今年的天气着实古怪,几个小主子竟然都病了。六皇子也没有幸免于难,成日里咳嗽流鼻涕,四皇子已经发烧病倒了,五皇子也不大好,就连一向不怎么生病的大皇子都有些蔫蔫的。
皇上早就注意了,几个小主子一起生病,他生怕是被人一起下了什么药导致的,每个人身边都派去两位太医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确信是普通的病症,并没有受到什么古怪的药物刺激,皇上和几个妃嫔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依然十分警觉,生怕有人趁机而入,趁机钻了空子。六皇子已经四个月了,早就会发脾气了,他对于自己忽然鼻子不透气这事儿,感到十分气愤。每次努力地用鼻子呼吸,结果只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显然里头有鼻涕堵住了,根本不能让他畅通无阻地呼吸。
为此他每次尝试过用鼻子呼吸,失败之后,都是撇着嘴巴就开始大哭。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却异常响亮,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看着好不可怜。
贺亦瑶每回瞧见他气得面红耳赤,连眉头都变红了,就是又心疼又好笑。却又没什么好法子,孩子太小了,吃药都要把握用量。太医还特别找了医女来教如何按摩,让身体摩擦带动穴道,争取让六皇子能用鼻子呼吸。
这个工作就落到了贺亦瑶的头上,其实那些经常按摩的医女们,更擅长这种事儿。只不过六皇子一直处于生气发脾气的边缘,谁都不让碰,除了贺亦瑶能替他按摩之外,其他人如果长时间的触碰,会让他开始大哭特哭。
每天只要有了空闲,贺亦瑶就会把六皇子抱到床上,她则守在床边,双手包住一只手,努力地来回搓着,希望他能今早恢复过来。柔嫩的小手被放在掌心间揉搓着,六皇子渐渐地不哭了。
后宫里几个小主子一起生病,把几乎大半个后宫都闹得人仰马翻。好容易等春末的时候,病都好了,一个个也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六皇子也不再动不动就哭嚎了,相反此刻正开始练习坐姿,偶尔还想着翻身,正是最有趣的时候。
贺亦瑶成日守着他,倒觉得生活无比美好,日子也过得特别快。只是心底始终记挂着六皇子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