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被动的守城,太辛苦。我有点不耐烦了。”太君把拐杖轻轻的推了地上,看样子,她准备出城迎战了。
“娘!”程喜跪到了母亲的面前。
“是男人,就死得轰轰烈烈,你不会连绮娘都不如吧!”太君厉声说道。
“不是,娘,我去,这城是我的!”程喜跪着云把拐杖捡回,恭敬的放回了母亲的手中,他还穿着盔甲,他不能行家礼,只能行军礼。很快站了起来,“儿郎们,跟我杀出去!”
杀红眼的将士们一声齐喝,他们已经守了几天了,身心俱疲,也许这一刻,对他们来说未偿不是一种解脱。
“程喜听令!”太君拿起令牌。
程喜再次单膝点地,等着母亲下令。
“你带右路从西门冲出,冲散东门贼寇。”
“接令!”程喜领了令牌点了人,冲下城墙。
“焦和听令!”
“属下在!”焦和跪下。
“你带左路人马,从南门冲出,接应雁门关将士,策应程喜。”
“接令。”焦和接了令牌,头也不回的带人冲出。
城墙上的人少了三分之二,此时太君更显危险了。
“太君!”朝庭派的监军有点胆寒了,他是监军,不管如何,他好像都落不着好,简直都有想死的心了。他只寄望于秦修能快点来援。只是快两个时辰了,连鬼影也看不到一个,他心里痛骂了秦家一百万次,可是此时他最想看到的却也是秦家的帅旗。
“绮娘应该在撤离伤兵,请大人监管一二。”太君也知道这位想说什么,笑了一下,随意说道。
“正是、正是,在下这就去看看。”监军此时都恨自己少长了几条腿,几乎是跑下去的。
绮罗看到程喜来过之后,让军医们和轻伤的士兵一块都走,此时留下的,就是刚刚送来,行动不便的士兵了。大家听到绮罗下了撤离令,一个个都傻了眼。虽然知道也许会这样,但是,真的绮罗让他们离开时,大家还是红了眼眶。
“段大夫!”副医官上前一步,之前他都是叫她‘顾夫人’的。
“快走吧!”绮罗洗洗手,轻轻扫视了一下大家的脸,好一会儿,“谢谢!”
“段大夫……”副医官想说自己也留下,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些伤兵们也需要你们照顾,快去。别耽误时间了。”绮罗还在微笑。
“段大夫,你跟大夫们走吧,我们没事的。”一个伤了眼睛的伤兵吼着。
“行了,你们就别闹了。”绮罗笑了,像轰苍蝇一样,把副医官他们轰了出来。
“段大夫,我们还有力气,我们回去。”一个伤了手臂的士兵吼道。
其它的也跟着吼了起来,他们要重返战场。绮罗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境,正是他们,绮罗才真的爱上这些士兵,他们也许根本不是为国为家,他们来当兵,有时,只是为了吃饭。可是真的到了这儿,当面对敌寇时,他们却能暴发出最朴实的一面,他们要守住自己的岗位。他们活着就不能让敌寇踏进一步。
所以在刚刚顾仁说,她已经不是军人时,她拨开了他。她一日是军人,终身是军人。如果此时她在京城的顾家,她可能装做不知道。但此时,她不是,她在这儿,她就该与她的将士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