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嬷嬷岂会听不出楚培的指桑骂槐,加上这些日子她被郭嬷嬷等人排挤欺压,心头自是窝着一股邪火,今日见楚培前来,便趁此机会诉苦“大人信赖奴婢,把这幽州驿馆交给奴婢打理!可奴婢势单力薄,双手难敌四拳啊!奴婢自知失职,有负大人的厚望,请大人责罚!”
说着,史嬷嬷便扑通一声跪在楚培的面前,只见她腰杆挺直,虽是受罚之姿,但那射向郭嬷嬷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挑衅之色,让郭嬷嬷心头顿时恼火,更是有些紧张的把目光转向楚培,有些担忧楚培借题发挥的惩戒自己!
“起来吧,等我看过驿馆的情况再做决定!只是,这驿馆的确是要整顿一番了,免得有些人鸠占鹊巢,忘了自己的身份!”语毕,楚培便不再理会郭嬷嬷等人,在史嬷嬷的带领下,朝着后院走去!
“快去通知……”而郭嬷嬷则是不放心的看着几人走进后院,随即对身旁的两名侍卫低声的吩咐着,随后才急急忙忙的跟在楚培的身后进了后院!
“大人,王爷与王妃来到幽州后,便住在驿馆的南苑,夏侯王子则是住在东苑,韩侍郎住在北苑,禁卫军副统领夏吉与那聂大夫则是住在西苑!此时南苑已经空了出来,里面并未居住人,但奴婢则是每日带人前去打扫一番,免得王爷王妃突然回来没有住处!”一路走到后院,史嬷嬷则是不停的解释着驿馆的状况,也是把此时幽州的外来之人尽数对楚培细数了一遍!
“据说那夏副统领至今还未清醒,不知伤的有多重!”听到夏吉住在西苑,楚培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随后才又缓缓往前走去,只是却已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京都时,他亦是见过夏吉,习武之人身子骨自然不会太差,即便是伤的再重,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只怕也早已恢复,可那夏吉竟还是昏迷不醒,只怕这里面有些问题了!
“大人有所不知,王妃当初踏进这驿馆时便立了规矩,咱们的人只需负责每日的三餐,其他时间不得传唤便不能进入那四苑之中,奴婢虽说是这驿馆的管事,却也不能违背了王妃的意思!更何况,当时刚见面,奴婢便因为伺候的不好挨了一顿板子,这心中,便也更加的畏惧王妃了!至此之后,奴婢也只能尽心的伺候主子们的三餐,对各院的情况也不是十分的了解!若非王爷王妃去了南寻,那南苑奴婢也是进不去的!”说到这个问题,史嬷嬷心头便是一腔的怨气,见楚培也是面色不善的模样,便大着胆子的把所有的不满尽数说了出来,随后低头躬身的跟在楚培的身后,走在驿馆的花园中!
“她倒是摆起王妃的架子了,我派来的人也敢打!”楚培看着花园中慢慢苏醒的花朵枝叶,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来,眼神在灿烂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的阴沉,却又因为笼罩着一层金色阳光,让人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
“这驿馆中,除了这些人,可还有其余的人进出?”见楚培沉浸在对自己儿媳的厌恶之中,谢英萍则是开口询问这史嬷嬷!
听着谢英萍的提问,史嬷嬷抬头看了眼面色肃穆的他,随即努力的回想了这段日子进出驿馆的所有人,这才慎重的摇了摇头“没有!韩侍郎每日均是早出晚归的前去虎威将军的驿馆,其他人鲜少出门!”
紧盯着史嬷嬷的脸色,见她回答的极其小心,谢英萍便知她并未说谎!
但她虽没有说谎,却不代表对方没有使用障眼法!
这幽州的酒楼茶楼客栈,他已是尽数的查过,并非发现容家的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藏在这无法寻常人无法触及到的幽州驿馆之中!
想不到那楚王妃这般的有先见之明,把所有眼线均是挡在四苑之外,让人窥视不到里面的动静,他们便可偷天换日!
而此时韩少勉不在北苑,西苑之中又住着夏吉与聂怀远,南苑空着,那最有可能藏身的,便是夏侯勤所居住的东苑,且也只有夏侯勤的身份最能阻挡好奇之人的探视!
思及此,谢英萍则是开口提议道“大人,韩侍郎暂时不在,咱们不如先去探望夏侯王子!他远道而来,与楚家又是姻亲的关系,自然不能怠慢了!”
楚培心中也正有此想法,四苑之中,唯有夏侯勤的身份最高最特殊,加之他昨晚去楚府探望自己,自己自然是要回礼的!
顺着谢英萍的话点了点头,楚培则是领着所有人往东苑走去!
“姑丈的病刚好,怎就过来了?如今王爷与王妃又不在此,姑丈只怕是白跑了一趟!”只是夏侯勤却如长了顺风耳一般,还未等楚培与谢英萍走进东苑,他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院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着看着面色沉重的众人,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昨日王子登府拜访,我自是要回礼的!”看出夏侯勤眼中的轻藐,楚培自然是知道为了何事,却是隐忍下心头的不快,淡淡的开口!
“不必了!昨日不过是聂大夫研制出了解药,我们想着姑丈的命这般的金贵,自然是需要尽快的就医,便赶去楚府的!姑丈若是想要感谢,那就多谢聂大夫吧!本王子只是带了个路而已!”夏侯勤言语间,竟是让楚培以及所有人认为楚培身上的毒是聂怀远所解,让听到此话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