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草已经自暴自弃了,这还没到来年呢,已经有了那么多银子被自己算出去了,到了来年可怎么办啊,
周平看见自己妹子一家挨着一家的进去问价钱,又沮丧的出来,现在更是蹲在墙角,不声不响,到底怎么了?难道是饿了,
周平摸摸怀里的饼,却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抬头一看,对面是一家买肉包子的店,几个人正买了热乎乎的肉包子,边掰边吃呢,妹子还没吃过肉包子呢。
周安摸摸怀里的铜钱。周草正低头哀怨中,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抬头一看,周平正看着她“给,吃吧,肉可香了”
周草看着周平的笑脸忽然又有些说不出话来,当初爹娘刚去世的时候,小小的周平带着他们开始安葬爹娘。
周安因为爹娘的事弄的病倒的时候,也是周安求跪在土郎中的门前,大冬天,硬是跪来土郎中的一片恻隐之心。
大伯三叔昧自家最后的东西的时候,也是周平顶着不孝的名声护着他们,家里没粮食都饿的快要死的时候,是周平出去千家万户的借,挨了多少白眼和闲言碎语,受了多少磨难。
周草想想就有些想哭,当初那么难的事都挺过去了,现在却在这些小事上矫情,哥哥勤劳,妹妹能干,弟弟们也是乖巧懂事,难道他们一家子还过不下去了。
周草接过周平手里的肉包子,一掰两半,递上一半给周平,“哥吃包子”
“你吃,你吃”周平急忙摆手,拿出凉了的饼子“我有,我有”周草不依直接塞在周平嘴里。
吃完包子,又啃了半个饼,周草就吃不下了,看着周平吃饭。
忽然想到一主意“哥,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来赶集的时候听到织布的声音,在那?你还记得吗?”
“记得,在西头”周平狐疑的看着周草“二妹,你要干嘛?”“哦,你要找他们买布啊周平突然想起来,城里有很多人家都是家有织机,织了布卖到布店补贴家用,直接从他们那买肯定比布店里便宜。
周平周草兄妹俩匆匆往城西赶去,如果说城门那里是城中的繁华所在,那么城西就是贫困区了。
一栋栋低矮陈旧的瓦房错乱的堆积在一起,中间只隔着一条小道供路人行走,好容易看见一块空地却堆积着废品垃圾,还好是冬天,若是夏天怎么进得来人。
周安就在这站定“就是在这儿,具体谁家我就不知道了”话音刚落,一阵像木头摩擦的唧唧声从身后的院子里传来。
周平上去敲敲门,“谁呀”伴随这问话声,大门打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站在门后,正狐疑的看着他们
“大娘”周草赶紧堆起笑脸叫人“我们听说来这边能买到布”
“哦?你们是来买布的?”妇人看看他们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巧的很,我们家的布刚刚卖完”说完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周平和周草面面相觑,“要不”周平也知道人家这是看不上他们,怕他们没钱,买的也少。正想说出回店里买的话来
“原来这里真的有布啊。”周草抢过周平的话头 “太好了,
接着又去敲旁边的门,就这样又敲了四五家,才知道那妇人的态度还是好的,有的人家看他们年纪小,穿的又破,以为是骗子,差点那东西打过来。
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答应卖给他们布的人家,是个小媳妇,看着只有十七八的样子,却是手里抱着一个,后面跟着一个。
妇人夫家姓金,人很是爽利,也没有看周草他们年纪小就胡言乱语。
言谈间知道金大嫂的丈夫出去做工了,天黑才回来,她是要带着两个小的没时间织布,家里也就不多,量少,送到布店人家也不要的。
“本就没有多少,你们看看要多少”引着他们进了旁边的房间,靠墙一架木头的织机旁边引出一截织好的布,周草看看也就快十米的样子,
用手摸摸,布倒是不错“大嫂,你这布怎么卖的”
“我们平常送到店里是三个钱一尺,我也给你按这个算,你要多少?”
三文钱,不算贵了,但是也不便宜,毕竟布店里的布是染过的,而现在织机织出来的也没有颜色,是土白色,不过现在买布都是给以前的衣服缝补,加长的,有的穿就行,别的也顾不得了。“大嫂,我要不了多少,你给我扯五六尺就够了,”
“成”金大嫂把小儿子放进旁边的小摇篮里,那剪子给周草截布。至于周平,这些东西他有不懂,看着就行。
周草四下望望看见墙角对着一堆布料过去一看,这布是问题布,前面整个布织的稀,那眼前一看都能看到那边的影儿,后面倒是不稀了,可大概是力道掌握的不对,厚薄不均匀,有的地方还带疙瘩。
“大嫂,这布是不是织坏了啊”
“是啊”金大嫂抬头看了过来“那是我们家刚买这台织机的时候,不会用就织成了那个样子,布店不要,自己家又不能做衣服,扔了又可惜,就放在那了”
周草看看有十来米的样子,又拿起来仔细看看就有了注意,“大嫂,既然这布你用不找不如卖给我呗”
“你要?”金大嫂很是惊讶,那东西织坏了,卖到布店人家也不要,也是,这么个东西染了色也卖不出去,恐怕还不够染料的钱。
“你若要就给十五个铜钱吧,也不是什么有用东西”周草喜滋滋的答应了。周平欲言又止。
金大嫂裁了布,有帮周草把问题布收拾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