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几人离开后,丁春秋冲阿朱说:“你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叫他来找我,不过今天过后,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不开眼的人来找你了,你却是不用担心了!”
阿朱看着满脸温和丝毫不见半分的丁春秋,听着他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充满温暖的话语,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似乎眼前之人不是之前那个凶悍张狂一言不合悍然出手的丁春秋,而是一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乔大爷。
等她回过神,丁春秋已经转身出去了。
这会薛慕华在这里,阿朱也清醒着,丁春秋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筋经从阿朱身上取出来。
所以他索性离去,等过会阿朱睡了以后自己再去取。
就在他经过后院时,忽然听到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和怨毒的低语声。
侧耳倾听片刻,原来是游坦之在自己父亲和伯父灵前发誓呢。
丁春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后院之中,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纸钱和一身缟素的游坦之以及几个嘤嘤哭泣的妇人。
此刻游坦之跪伏在地上,满脸悲愤六神无主的哭着,声音中有着绝望和沙哑。
“爹爹,伯父……”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和无助,喃喃自语的叫着二人。
这一场奇祸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想过,但却发生在顷刻之间。
他只觉得天似乎都塌了下来,爹爹死了、伯父死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犹豫,在徘徊,在无助。
这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如果一睁眼,父亲和大伯还在会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他孤独无助的哭泣着,脑海中各种片段纷乱起伏,最终定格在父亲和大伯自尽的那一刻!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报仇!”
乔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以及哪一个浴血奋战死战不休的身影。
这一刻,他又犹豫了。
乔峰的武功那么厉害,爹爹和大伯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怎么有可能杀的了他?
游坦之虽然自幼跟父亲学武,但其性格懦弱,又无毅力,再加上游氏双雄的武功都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的外家功夫,是以学了三年,但根本无心学习的他进展极微,浑不似名家子弟,最后更是放弃不学了。
游骥爱惜独子,也由着他的性子。
学武不成,那便学文。但是,这游坦之更加不愿意,以各种手段将老师气走,游驹在愤怒之下,也教训了他无数次打了他几十顿,但他却没有半分改过,终日里浑浑噩噩度日。
游骥见子不肖,顽劣难教,无可如何,长叹之余,也只好放任不理。
是以游坦之今年一十八岁,虽然出自名门,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败家子。
此刻念及往昔,他的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悔过,若是当初自己勤加习武,或许现在就有机会杀死乔峰替爹爹还有伯父报仇。
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不是乔峰对手,但他强行将心中的恐惧压制下来,开口道:“爹爹,伯父,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抱有孩儿早日手刃乔峰那贼子替你们报仇!”
他那有些幼稚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这一十八年来,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和父亲大伯这般说话,此刻对着二人的棺木说了出来,却是有着些许嘲讽意味。
一直没有出声的丁春秋,在这一刻却是嗤笑出声。
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丁春秋的嗤笑格外刺耳。
游坦之顿时转过身,看到丁春秋,本来有些愤怒的心情顿时消失,开口道:“前辈,你、你为何发笑?”
丁春秋没有答话,在游坦之疑惑的目光中,朝着他走去。
呼!
丁春秋毫无预兆的冲游坦之出手。
游坦之尚且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丁春秋衣袖一甩,紧接着,一股巨力便朝着自己袭来。
轰!
那一股巨力径直将他抛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激荡起一片尘埃。
“啊……”
游坦之被摔得惨哼一声,挣扎了两下,才从地上爬起来,面上带着出离的愤怒。
作为聚贤庄少庄主,他纵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
“你……”
他愤怒的指着丁春秋,但心中忽然想起父亲和大伯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给自己出头,登时慌了神,一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我什么?”
丁春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只是平静的看着游坦之,叫他心中一阵慌乱。
游坦之的面色无比难看,看着丁春秋,半晌后,道:“我、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打我?”
看着游坦之,丁春秋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作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被人无缘无故的摔了一跤,无论身份高低,只要心中有勇,都会愤怒的爬起来然后进行报复。
除非是那种天生胆小懦弱任人欺负之人。
在丁春秋记忆中,游坦之似乎就是这种人,但是他却有些不信,想要试探一下。
但是游坦之的举动却是叫他失望了。
丁春秋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我连半成力量都没用到,你就被我摔了一跤。而乔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