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是她的亲外公吗?若他真是,他方才那一掌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哪里有半点祖孙之情可讲?
容家主落在了马下,不可思议地盯着云溪,她居然能抵挡得住他一掌,而且还将那掌力原封不动地奉还,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孽种!你敢还手?!”
云溪放声大笑,她万想不到堂堂容家家主居然是如此可笑之人,他要动手伤人,却不许他人还手,这世间哪里有这等道理?
难怪当初他反对爹娘的婚事,竟逼得温柔如水的云夫人不得不与他断绝父女关系,二十年来不曾回过容家,这样不通情达理又冷酷无情之人,哪里配当她的外公?
“你笑什么?”容家主被她笑得心烦气躁,不由地怒斥。
云溪止了笑声,凝视着他,说道:“我笑你自以为是,冷血无情,不配当一个父亲,不配当一个外祖父,更加不配当一家之主!”
她轻蔑地笑了声,转身,来至囚车前。
囚车前,容家的弟子们纷纷上前,执剑相向,不允她靠近一步。
云溪隔着众弟子,对着囚车内的爹娘,说道:“爹、娘,是孩儿连累了你们。你们若不是为了救小墨,也不会回容家,受此等侮辱。父母受辱,就等同于孩儿受辱,孩儿在此向你们叩拜,多谢你们爱护孩儿和小墨的拳拳之心!”
她双膝着地,对着囚车内的云逸夫妇磕头跪拜。他们早该料到,回到容家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可是他们没有退缩,还是毅然回到了容家。他们如此做,为的是一份亲情,这样的情谊,让她如何不感动?
“溪儿,你不必如此。我们是一家人,家人有难,自然该各出一份力的。”云夫人看着冷傲如斯的女儿对着他们跪拜,心中涌起热潮,美眸之中湿润了一片。有女如此,即便是受再大的屈辱,她也不觉得苦。
云逸哽咽了下,原本因为羞辱一直低着的头颅,此刻也高高地扬起:“是啊,溪儿。一家人自当相护扶持,荣辱与共。为父与你娘可以为你做点事,都觉得很高兴,这点小小的屈辱,根本算不得什么。”
“大嫂……”龙千辰看着云溪如此,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倘若大哥在此,必定不会让大嫂受到如此的境遇。
“容家主,你敢得罪我凌天宫的人,可知会有如何下场?”
“凌天宫?我容家的事,与凌天宫有何干系?”容家主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龙千辰的身上,盛怒的神色不减,他堂堂容家的家主居然被两个后辈指着鼻子指责,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龙千辰指着云溪,说道:“她是我大哥的女人,我大哥就是凌天宫宫主,你对我凌天宫的女主人动手,还关押了她的父母,你说这关不关我凌天宫的事?”
“啊?原来她就是龙千绝的女人?她在这里,那龙千绝呢,龙千绝会不会也在这里?”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声,众人开始纷纷四处搜寻,露出惊恐的神色。
凌天宫宫主,龙千绝,这几个字眼,足以让他们惊骇。他们都是名门正派人士,不屑与邪派为伍,可对于凌天宫,他们心中自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不愿与凌天宫交恶,因为他们从前在凌天宫的手底下吃过不少的亏,长了记性。
容家主脸色刹那阴冷,盯着云溪冷艳的侧影,冷笑道:“好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娘不要脸地跟人私奔,你就嫁给了人人唾弃的邪派妖孽,你们果然都是一路的货色,一个比一个更不要脸!”
他这一番话,辱人至极,不但羞辱了她们母女俩,更是将千绝也辱骂了进去。云溪心中怒极,双拳紧握,自地上立起,一道噬人的眸光直直地逼向他。
“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老夫还怕你一个黄毛丫头不成?”容家主扬着冷眉,口吻极为嚣张跋扈。
“你和你娘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那鸡鸣狗盗之事!老夫听说你六年前就已经跟人暗结珠胎,未婚先孕,传为天下人的笑柄。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龙千绝的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让龙千绝心甘情愿为你戴上一顶绿帽子……”
容家主的话匣一开,便再也收不住,那言语要多恶毒有多恶毒,听得众人一阵唏嘘,也不知是在感叹容家主的毒舌,还是在蔑视云溪的不知羞耻。
云溪先是胸中怒意翻腾,听到最后,她不怒反笑。她不得不佩服容家主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的本事,她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外公,这才是最大的耻辱!
“老人家,你左一个贱人,右一个孽种,你可知道我和我娘身体里流着的都有你的血?我们是贱人孽种,那你是什么?你岂不是贱人孽种的始祖?”
“了不起啊!以你老人家如此的修为,想必从下半身制造出来的个个都是贱人、孽种的精品,毫无疑问的,你们容家每一个人,都是贱人之中的极品,孽种之中的翘楚!”
云溪勾着笑,两眼肆意地往他下半身瞄去,这一番言语更毒,将容家上上下下给骂了个遍。这叫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容家主气得脸色涨红,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容家上下也怒了,纷纷拔剑相向。
容少华哭笑不得,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