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童秉圣的声音硬如石、冷如冰、锐如刃。
被反剪双手,锁住双腿,压制在墨绿色军用轻甲车头上的那月脂,没有恼怒,没有慌张,平静地望着光滑的轻甲上倒映出的身后男人清晰的轮廓和模糊的面容。
“童少将军以为我会是谁?”她淡淡地反问。
手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掰转向自已,童秉圣的蓝碧色双瞳微微眯起,不逃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用那只奇怪的被称作“埙”的乐器吹奏出那样的一首曲子,绝不是一个失忆的人可以做到的,更何况,原来的那大小姐对乐理根本就一窍不通。
那月脂坦荡地与那双闪着妖光的异色双瞳对视,少顷,挑了下眉:“建议你拔根头发去验下dna。”
dna如果有问题,他也就不需要现在这样对她了。
凑近她的耳朵,近到唇瓣几乎碰到了上面细幼的短绒。他的声音缓慢又厚重地流进去:“既然,你是上将大人的独女,是少谦的未婚妻,那就永远都是那月脂。如果,哪天你敢离开,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会把你翻找出来,让你悔不当初。”
那月脂不以为然:三世的人生足以说明她的灵魂的与众不同,如果离开,多数也是去领略另一段人生了。这位少将军,难道还能追过去不成?更何况,他所剩的寿命已寥寥无几,他更该担心的是自已的小命。
扯出一缕轻笑,眼波清凌如半夜孤弦。
她无意于色\诱,却依然让童秉圣心摇神驰,迷醉于这绝世容光中。几乎就要去噙住那含着轻嘲、如花娇艳的粉唇,却总算是凭着坚如钢铁般的自制力险险地自她脸侧而过。如飞鸟划过水面,带起了涟漪。那月脂感觉到那快得如幻觉般的温软相触,比羽毛更轻,比春风更柔。
“希望你记得我的话,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声音很低,一如以往的冷硬。
英雄年暮,令人伤感。这位前途无量,曾被喻为那上将接班人的男人,却要在他最好的年华接受立马就要凋谢的事实。就算他讲最后一句话时,平静无波,那月脂却也能对他的悲愤和无奈感同身受。
双腕的钳制一松,背后的压力也陡然一空,那月脂直起身来,揉着被箍出红痕的手腕,转身看着男人离去的挺拔背影。
“月脂,月脂,你没事吧?”直到人走远了,丁铃铃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拍着胸脯压惊:“哎哟,这个童少将军实在太可怕了。怎么有这样的男人呢?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竟然会动粗。视男闺男训如无物啊,真是太大逆不道了。就算月脂你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也还是他的未来弟媳妇嘛!还好,他把婚约取消了,否则有这么一个正夫,有你受的。”
“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但是丁铃铃,我不希望听到你对他的数落。当一名军人在为保卫自已的祖国牺牲了未来所有的可能和幸福时,应该得到他所庇护的所有人的尊重与爱戴。”
“好嘛~”丁铃铃嘟起嘴唇,但马上就又叫嚷起来:“哎呀,月脂,我们要快点去食堂了。这么晚了,好菜一定没几个了。快快快,我们用跑的吧。”
下课后,童少将军就把那月脂叫了出去,直到吃饭时间也没有回转,李果建议周正多打了一份饭菜。
所以,当那月脂不紧不慢地回到食堂时,周正就眼睛一亮,准备起身把这一份送过去。却发现风纪委员会那边的南宫赳已起身拉开了边上的座位,那个座位的台面上,已有了一份饭菜。
丁铃铃跟着那月脂身后,跑得舌头都伸长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特别是和那月脂比的时候,更是如此。
看人家步态悠闲帅气,气定神闲。为什么她就是全无形像,累得跟条狗一样。
幽怨地瞅了瞅风纪委员会那帮子黑脸神,她还是没胆量凑过去。只得和以往一样与自已班里的同学轧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瘫在上面直喘气。
那月脂已有人替她打饭,周正的这份就成了多余的。
“哎?这是替我打的吗?”丁铃铃见到那份没人动过的饭菜,连忙揽了过来,嘴里哇哇叫着:“本姑娘以为要吃残羹剩饭了,没想到有人给打好了。不管是哪位帅哥做的好人好事,我都在这里说声‘多谢’啊。不过,想要借此套近乎,想要夫侍名额,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是周正的话,例外。”
候爽和凯文喷笑,周正-_-|||。
那月脂朝着丁铃铃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见她已经开吃,知道饭已有人打好,也就低头吃自已的。
可是,没一会儿,就有一名士兵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那月脂小姐,这是我们少将军给你加的菜。”利落地讲完话,就不由份说地把两个荤菜放在她面前的桌上,而后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一个盘子里铺了碧绿的生菜叶,上面是大虾沙拉;一盘是份量十足的奶酪猪排。这是二楼学校员工食堂为了童秉圣而精心制作的,现在,少将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了下来,绝对的以权谋私。
同桌的风纪委员们眼中贼光大亮。席守遗笑了下,并未多看那两个菜,继续吃自已盘子里的。南宫赳与李果(大家该记得他也加入风纪了,所以与他们同桌而食)则是望着那月脂,不同的是李果马上低了头,嘴里的饭菜失了味道。
那月脂将奶酪猪排推到桌子中央:“大家一起吃吧。”
而后,将另一盘沙拉送到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