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这个词,玛门并不陌生。大部分邪教和少数得到神祗承认的教派里都会有这个职位,做圣女的一般都是十几岁的少女,人长得漂亮又熟读经义,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引导信众更虔诚地信仰神。在邪教一、邪教二和邪教三等宗教里,圣女还会献身给教主和教中其他高级人员,以及贡献额度特别大的信众,以示神祗赐予他们人间至福。
可是他活了几万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叫他扮演“圣女”这个职位。明明是一个人类,竟还敢用如此不敬的态度和他讨价还价……哪怕是农神最宠爱的神官,这种胆色和不谙世事的单纯也让人很想教育教育他。
玛门嘴角微弯,充满绅士风度地躬了躬身,整个人就从桌边消失。再度出现时,他就已经站在了白教主身后,右手将他按在怀里,左手五指抓着他的脸颊和下巴,强迫那张脸转向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那张脸仍然精致立体、毫无瑕疵,雪白的肌肤和淡色的眸子相衬,更增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脆弱感。除了神色过于冷淡,没有美妙的痛苦、畏惧之外,简直没一处不合魔族的品味。最棒的是,他是农神的侍奉者,清圣、高贵、纯洁……注定单身到老的神官的血液,永远不会掺杂污秽之物。
“您真是个宝贝。既然是您的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做此圣女该做的事给您看看吧。”看看在他主动履行圣女之职时,神眷者还能不能维持住这副冷淡的态度。
带着血腥邪气的鲜红薄唇向着白的脸一寸寸印过去,魔物特有的竖瞳中闪动着魅惑的光彩。尽管白身上神光流转,两人肌肤相接的部分已经因为神魔气息的冲突而泛起了淡淡青烟,魔王依旧不为所动地向前推进,唇边笑意微微,似乎十分动情似的。
“你究竟要干什么?”白实在忍无可忍,尽力扬头避开他贴近的脸庞,冷冷喝斥道:“本教不需要一个男圣女,哪怕心理性别为女的也不行!”
“那我就不当圣女吧。”玛门依旧缓缓欺近,他的动作并不算太快,似乎是在享受着白这一刻的紧张和慌乱——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两人此刻离得这样近,他是能听出白的心跳加快,呼吸节拍也有些乱了的。“无论什么教派的教主,他的身体和心灵都会完全贡献给教中供奉的神魔,你只要现在就答应供奉我,我们做这些就完全合乎规矩了。”
做梦吧!农神就光来吃顿晚饭呢,我都嫌他麻烦人,还改信你个吃人的东西?
白冷笑一声,脸上农神印记光芒绽放,左手忽然从他胳膊中抽了出来,刀光一闪,带着浩瀚神威向后倒挥了过去:“污秽的魔族,为你的渎神之举赎罪吧!”
你当自己是主角吗,干什么我都不敢砍?
残月般的刀光在房中亮起,又熄灭在一只修长秀气的手上。那只手稳稳当当地停在空中,筋脉血管都含在细嫩的皮肉下,似乎全不用力,可是夹着刀的手指间却渐渐滴下鲜血,落到地毯上,就化作一簇小火苗,灼烧出一道黑色印记。
魔王的眼中也似漫上了鲜血,直勾勾地盯着白身后握住他手腕的男人,微笑着称神之名:“霍桑阁下,您对神眷者可真是保护过度,这样慈爱的胸怀真是令人佩服。”
“这是我在地上的代行者,我宠爱他是理所那然的。”他连一个眼神也没给玛门,从白掌中拿走了弯刀,略带些不满地问他:“你要建什么教?为何不在教中供奉我?”
糟了,忘了还有这位醋坛子了!之前光想着兼容不同信仰的教徒,倒是没想到农神一直在天上盯着他,肯定是想让他供奉的。可是供了农神的话,魔教就变成了农神殿的附属,没办法像快递那样辐射到全大陆了……
白心虚地看了农神手里的弯刀一眼,努力解释道:“我想建的不是教派,是一个旨在帮教众发现更好的自己,提高生活幸福指数的公益性社会团体,所以教众信仰自由,不会在教内统一供奉神祗。”
“不过,”看到农神的眼睛微眯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意思,白立刻加了筹码:“魔教成立之后,每年会设定几个本教专门节日,节假日期间会办盛大庆典,由我亲手为您奉上祭礼。教众准备的祭品也都归在魔教名下,肯定也就是属于您的。”
“哼。”农神冷哼了一声:“只会用这种小聪明糊弄你的创造者和庇护者。若不是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绝不会老是这么容忍你做出这种不敬神的举动的。”端着架子听白背了几篇辞藻华丽的赞美诗,他才把下巴放低了些,用刀尖指了指玛门:“这个魔族是来干什么的?”
魔王已经舔尽了手上的鲜血,此刻又恢复了从容的态度,抢在白开口之前答道:“我是魔教圣女,正在履行圣女的职责,用我的身体让教主体验到神祗的恩赐呢。阁下想不想看看,您的神眷者会在圣女的奉献下享受到何等至乐?”
他一伸手,霍桑的刀光就亮了起来,把那只手和魔王整个人都逼得消散在空中。但他随即又凝成了人形,笑道:“霍桑阁下,您和您的神眷者都是急性子啊。至少也要让神眷者先尝尝圣女的好处再翻脸吧?”
白鄙夷地盯着玛门:“凭你就想当魔教圣女?也太不把我大武侠文化放在眼里了。别说你是个带把儿的,就是你现在切*,我还嫌你胸太平不够满足职位需求呢。本教上下所有的职位都需要通过笔试、面试、试用期三个月,你试了吗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