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进来时,里面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长宁正偎在黄莺怀里告状,“八嫂,你不知道表哥有多坏,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你平时一定受了不少气吧。”
黄莺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是那个性子。”
见临安上车,黄莺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唤了一声,“姐姐。”
临安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你们刚回京,长途跋涉疲累不堪,本不应来打扰,但实在拗不过这只小魔头,一刻也等不了,非要过来。”临安无奈地点了点长宁的额头,“你呀,小魔头。”话语中是满满地宠爱。
长宁嘿嘿笑,喝了茶还抱着黄莺的胳膊,“八嫂,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能去庄子,我就不行,一步也不能离京,每天都要闷死了。”
“不准胡说八道。”临安嗔她一句,“每天各个府地跑,还能闷着你。”说完转向黄莺,“弟妹你有所不知,这小魔头精力旺盛着呢,一刻也不得消停,总往外跑,京城都被她跑遍了。如今可算是来个新嫂嫂,她呀,新鲜着呢,心里净寻思着玩。”
长宁也不生气,一会喝茶,一会吃点心,不亦乐乎,圆圆的脸上一片娇憨之色。
黄莺看着长宁心中有些疑惑,这样的长宁分明是一团孩子气,前世是怎么许给沈璋的。而且据当年她身边的婆子说,这位长宁县主是个顶顶厉害的人,身后又有皇上和太子疼爱,连沈璋对她都颇多忍让。
后来沈璋登基,她没做成皇后还闹了一场,不过,沈璋是什么人啊,直接不客气地将她关起来,连长公主都跟着受了冷落。
难道说,娇憨只是表面,长宁内里实则是个聪明人?
今生是新的开始,又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黄莺不愿意再沉溺于过去,想了一会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长宁托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盯着黄莺。
临安无奈,“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八嫂,你皮肤怎么这么好,有什么秘法吗,能不能教教我?”长宁突然开口,她的肌肤也是精心养护的,每日泡澡都是十几种不同的珍贵护肤药材,更有西域进贡过来的香油,但是比之秦王妃还是差了一大截。
长宁这人呢,有个优点,就是不论对方是否合她心意,是否得她喜欢,她都会努力和对方相处,然后学习对方的长处。
比如临安,其实长宁不是很喜欢的,但是临安性格温和,长袖善舞,交际很有一套。她就总跟着临安一块,向她学习。
还有她眼前这位八嫂,虽然出身低微,但是长得真是好看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大概就是她这样,而且皮肤也好。
看着那细腻如雪的肌肤,长宁很是羡慕,不禁又撒娇起来,“八嫂,八嫂,快告诉我吧,瞧瞧我的手,都快粗死了。”
黄莺噗哧一笑,拍拍她的小嫩手,“哪里粗糙啊,如果这都叫粗糙,你还叫不叫其他女子活了。”
“反正不能和八嫂比。”长宁拉过黄莺的手,与她的手放在一块,高下立显。
一个修长白皙,如葱白,说不出得好看;一个肉乎乎,短粗胖。
长宁快哭了,“呜呜,我这还叫手吗?”
黄莺没忍住,噗哧笑出声,临安也是抿着嘴笑,实在是长宁的手太可爱了,娇小白胖,手背还带着五个浅浅的涡。
“你还没长大,再等两年就好了。”黄莺安慰她。
长宁仔细看自己的手,“可是还是没有八嫂的白皙啊。”
其实,黄莺真没用过什么护肤品,她是练习养身功夫,再有泡温泉,皮肤才这么好的。
见长宁追问,没法,她只好道:“我是自幼泡温泉才如此。”
“会吗?”长宁疑惑,“我也经常泡汤泉的。”
见黄莺已经被追问得没办法了,临安解围,“好啦,弟妹那是天生,你呀,就别为难她了。”
长宁失望地垂眼,捧着小脑袋有些不开心。
马车已经驶进内院,几人下车。
长宁要跟着黄莺进屋,却被临安伸手拉住了,“弟妹,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黄莺笑道,“既然姐姐这么说,我也就不多留了,这一个月家中无人,想必乱得很。等过几日,收拾好,我再给姐姐和宁儿下帖子,咱们好好乐一乐。”
长宁有些不开心,但也知道不能再多留了,怏怏道,“我要去给表哥道别。”
闻言黄莺转身看向身旁的花嬷嬷,花嬷嬷赶紧道,“王爷去后面的马场了,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不用麻烦了。”临安摆摆手,“都是自家亲戚,不用这么外道。”
长宁没见到沈璋,更加不开心了,她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想让秦王表哥也疼宠她的。她还特意梳了包包头,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些。
结果,秦王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难道,表哥不喜欢可爱的小娘子?
长宁反思,这还真有可能,毕竟他们年龄相近,不可能像太子表哥和晋王表哥那样把她当成小娃娃。
像是楚王表哥,就不怎么疼她,有时候还会嫌她烦。
长宁思索,自己是不是要改变方针了。
离开秦王府,临安先是送长宁回府,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公主府。
刚换了衣服,就有婢女来报,说是驸马求见。
想起驸马肥硕的身子,临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紧接着又想起晋王和秦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