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落衣爬了起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将昨日采摘的果子递了过去。正对上男子漆黑的瞳孔,清澈如泉却又幽深似潭,瞳孔深处暗藏着危险。
“这附近没什么吃的,勉强吃点果子垫垫肚子吧。”
百里辰看了一眼,扭过了脑袋。
秦落衣撇了撇嘴,自己开吃了起来。百里辰则沉默地盘腿而坐,调理着气息。
秦落衣见他不搭理自己,觉得无趣,骑上了马,想早日回秦府。谁知,到了黄昏,她饥肠辘辘,还是没有出这座森林。
该死,她不会迷路了吧!
看见远处有消烟飘起,秦落衣骑马而去。走近一看,火堆旁,那抹玄衣正倒在地上,地上还散乱着她早晨丢下的一些果子。
囧,她又走回了原地啊。这人怎么又倒地了……
“喂,你死了没啊?”
秦落衣喊了两声,见对方没反应,以为他又病发了,连忙下了马急急赶去。走近一瞧,玄衣男子一动不动,青丝凌乱地散落身旁。僵硬的样子,像是一具尸体。
她惊住,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刚要诊断,却被突如其来强大到惊人的力道给扼住了手腕。滚烫的手心如铁钳一般有力,掐得她手腕都快断了。一双暗沉阴鸷的双眸犀利地直视着她,浓重冷冽的杀气顿时扑面而来。
手腕火辣辣地疼,秦落衣忍不住痛吟。在疼痛之余,她在心底拼命地大骂自己居然又心软。这男的不会又发病了吧!
“是你?”百里辰侧了侧脑袋,暗沉无比的黑眸稍稍亮了亮,有些嫌弃地松开了手,擦了擦衣袖。
秦落衣被他的动作激怒了,冷笑道:“怎么,是不是浑身没力气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自然没什么力气。这果子你不吃?怎么,怕我下毒对你不轨啊。你也不看看你这副病秧子的样子,谁会对你感兴趣!”
百里辰的动作顿了顿,清凉无波澜的眼眸静静地望了她一眼:“去秦府的路线是东面。”
秦落衣脏兮兮的脸一红!她这一整天都往西面跑……怪不得越走越远,最后迷路了还原地返回了。她一天都在白折腾,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刚才瞧见了竟然不说!
秦落衣气呼呼地原地一坐,白了百里辰一眼,死鸭子嘴硬道:“刚才是四处走走看看风景,现在天色暗了,明天再走。”
白天都迷路,晚上更摸不清楚方向,而且敌暗我明,万一再碰到黑衣人只有死路一条。秦落衣想了想决定明早再出发,至少旁边这位现在清醒着,应该无害吧。
夜幕渐渐深了,岑寂的夜再次被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咳嗽声打破。百里辰窝着轻颤的身子,强行按压住想要颤抖的*。可他还是抖得厉害。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咳——咳——”
他连咳了数下,手蓦地一紧,揪住自己膝盖的衣缎。
此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百里辰耳朵灵动,已听出来者何人。因为胸口过于揪痛,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闪避,只好嘴上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别靠近我!”这句话虽是威胁却也是事实,他一旦病发,思绪浑浊,六亲不认,会攻击任何靠近他的人。
三米,这是界限。
这样想吓唬走秦落衣,简直是小儿科。秦落衣不用想也知道,依他如今的状况,只怕又要病发。而他强硬用内力压制,只会适得其反,造成体内气血冲撞,有性命之忧。他一旦病发,再度攻击她,她的危险指数反而增高,现在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控制他的病情,让他保持清醒!
秦落衣并没有停下步伐。百里辰正低咳着,这时,后背已经不期然地抚上了一只柔荑。他微微一蹙眉,偏过半个脸,隽深的眼眸闪过一道锐光,他伸出手想要挥开女子的手,却被对方二话不说拽过手臂,整个身子倒在一双柔软的双腿上。
“咳咳……”百里辰一边难受的重咳,一边推着秦落衣起身,却被对方狠狠的压着,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地响起:“强硬用内力压制只会适得其反。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放轻松,跟着我的口令做呼吸,让气血保持通畅!”
秦落衣的口气不容置疑,眸光湛亮透彻,让人忍不住会相信,她真的有这个能力。
“为了让按摩更起效果,现在我将腰带解开一些。情况紧急,请公子抛开男女顾虑。我仅仅作为一名大夫对公子进行急救措施。”
这么说着,一双白皙的手伸出,在男子惊住的目光下解开了他的腰带,将衣衫拉开一定的宽度后,将温暖柔软的手探到他胸口之处,或轻或重地揉按着。
身子瞬间僵直了起来,百里辰一眨不眨地望着依靠着他极近,呼吸都清晰而闻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很认真并且带着各种揣测地望着她。
相府的大小姐秦落衣,那个传闻貌丑体胖,前不久又被退婚自尽的口吃女子。怎么会做如此大胆的动作!?而且口齿伶俐,思路清晰,竟能瞬间对他的病症做出反应。
秦落衣专心致志地为他顺气,并没有察觉男子漆黑幽深的凤眸时时刻刻紧盯着她认真微黑的侧脸,有探究,有不解,还闪烁着奇怪的光泽。
“哪里难受,比较闷?是这里,还是这里?心跳速度有些快,还难受着吗?”陌生女子在他身上乱摸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