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清晨,微冷中带着些春天来临的暖意,东京的道路河边、公园小院内到处是盛开的绚烂樱花。
一处不起眼的公园角落,一株花开潋滟的樱花树上斜斜地靠着一个穿着明黄色宫装的少女,少女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儿,自有一股勾魂的妩媚,即使冷着一张脸,那微微上翘的眼角似乎也在泄露着缕缕的笑意。只是待你细瞧,却发现那幽深似夜空的黑眸,沉沉而不见底,看着久了竟会有些深陷其中的感觉,孤冷而冰凉。
东宫九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儿坐了多久了,明明她是被逼决然跳崖,只是等那种失重的感觉过去,自己却是立在了霓虹璀璨的街头,虽然当时还是夜晚,但是那熟悉的高楼大厦、汽车灯光让她知道自己又穿了,而且还穿回来了。只是没等她开心多久,她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穿越前的世界。
从文字和时不时听到的语言当中,她知道这次她穿来了日本,只是这里的日本跟她之前知道的似乎有些不一样,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人的发色和瞳色,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二穿了,而且还是身穿,如今,她没钱没身份证,在这个世界,她就是个幽灵人口,这以后的日子,堪忧啊……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她也不可能真的就在此坐以待毙,总要找点生活来源。
原本的她是有天医系统的,这个系统是她第一次穿越到架空的古代时附赠的,但是自从自己十五岁学成之后,系统便幻化成了一个灵药空间,空间里除了百亩的药田其他什么也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药田边的空地上能存储些其他的东西,但是也仅此而已,再无它用,甚至连进出都不能,只能凭意念存放些东西,灵药的种植与收获也完全是凭借空间系统面板来操作。不过,她也很知足了,毕竟作为一名医者,药材是必不可少的,这个空间将为她省下不少的金钱。
刚刚她稍稍地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身家,除了身上穿的这些行头,就剩一个药田空间了,空间里除了那药田中的药材外,只有简单的几套换洗衣服,一个系统自带的炼药用的丹鼎,一套系统配备的金针,一条金玲锁和一柄落烟剑,一些自己之前炼制的丹药。
若说里面唯一的奢侈品就是那一架古琴和一把琵琶,那是她的父皇为她寻来的,对她来讲意义非凡。
但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那架古琴和琵琶,她是不可能卖掉换钱的,丹鼎和金针就更不可能卖掉了,金玲锁和落烟剑是自己的武器,自是不能动,但也不能将衣服给卖掉吧,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找不到买家,那些丹药和药材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这个社会,谁会相信那些丹药的效用?那些药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地方卖,或许,唯一能用的就是自己身上所佩戴的饰品了,只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怕自己被坑了呢?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语言,她虽然勉强能听懂,但是那也是要归功于,自己做公主那会儿曾跟着使团去过倭国,然而,那时候的倭国语言和现在的日语毕竟是有差别的,就像中国古代于现代是一个文言文一个白话文一样,如果她现在出口就是一串古语,会不会被人当成是疯子?
从昨天夜里穿越过来,她已经在树上待了一夜了,她庆幸自己是半夜穿过来的,要不然自己这一身行头,估计要引起围观了。
摸了摸自己久未进食的肚子,东宫九皱了皱眉头,她跳崖前还是正午,当时的她还没有吃饭呢,如今又是一夜,肚子不饿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无法,只得暂时忍耐。
叹了口气,东宫九缓缓地起身,腰间系着的紫金宫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悦耳。
望着腰间的宫铃,东宫九的眸子不自觉地一黯,那是她和小十出生时,父皇赐的。
东宫十是她的双胞胎弟弟,与她出生的时间只差半刻钟,也是自己在那皇宫中踽踽前行的动力。
为了保护他,她曾经第一次颤抖着对敌人痛下杀手,为了帮他,她苦心孤诣为他培养势力帮他保驾护航,在他们十一岁那年,她凭着相似的外貌跟他互换身份,代他去了敌国当了五年的质子,那段岁月于她来讲是刻入骨髓的耻辱和痛苦。不过小十确实也没有令她失望,她十六岁那年,父皇病逝,他登基为帝,并亲自将她接回了国。如今她十七岁,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了他的世界,不知此时那个冷酷却唯独在她跟前会撒娇卖萌的弟弟,可否安好?
东宫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且悲且怅,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将她带出了那微微痛楚的记忆。
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直冲一位老人而去,东宫九眼力非凡,见老者虽惊悸,但眼神却犀利异常,那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威势更是让人不容小觑,东宫九见此,眸光一闪,在轿车即将撞上老人的刹那,飞身而出,司机只见一道明黄色的残影掠过,自己的目标人物已经被一少女带到了安全地带。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司机调转车头撤离现场。
刚刚那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女速度极快,她的身手从中可见一斑,任务失败,遁走不疑,要不然被捉到也不过是个逼供,到时候自己小命交待了不说,要是一时熬不住供出了幕后之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东宫九眼中的讥诮一闪而过,望了眼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