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白玉?与站在床边的绿兮都本能的转过头,将目光放到了门口。刚才响起的那道声音,两个人都不陌生。
此时的秀芝正带着几分笑意的站在门口,见白玉?看过来,才加深了唇边的浅笑:“奴婢鲁莽,扰了五小姐清静。”秀芝行了个了半礼,才跨步进了房间,将手中的锦盒放到了桌子上之后,才接着说道:“今儿老爷特别交待了,说是过几天新华公主要回来祭祖,五小姐这边的衣服首饰,都忽略不得。所以奴婢也顾不得五小姐现在身子羸弱就过来了,五小姐莫怪奴婢才好。”
秀芝的话说的婉转动听,这是白鸿礼的意思,而且是给白玉?送的衣服首饰,就算是自己过来的不是时候,那么白玉?不管是看在这些死物的面子上,还是碍于白鸿礼的压力,都不可能为难自己。
现在不比从前,之前的五小姐软弱不争,甚至有的时候是过分的纵容府里的这些婢女仆人。可是,如今听绿兮跟自己汇报的那些内容,这个五小姐,跟以前似乎带着几分不一样。
所以,这次过来的时候,秀芝也在心中计较了一番,甚至连话要如何说,都计算好了,这才安心的带上东西来到白玉?这里。
虽然说秀芝在白府里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至少现在,她还不是白玉?的敌人,那么白玉?就没有针对她的道理。想明白这些,白玉?勉强的扯出一丝淡笑,客气的说道:“有劳秀芝姑姑,代我谢过爹爹。”
不是白玉?不想给秀芝一个真诚点的笑意,只是现在她浑身上下都快没一个好地方了,刚才这么一转头,还不小心压了下胳膊。
疼,盖住了所有的心思。
来的路上,秀芝也听说了,薛静仪带着一众婢女婆子冲了过来。虽然知道薛静仪过来不可能有什么好事,但是如今见白玉?这样,秀芝还是本能的皱了皱眉。
她有点不太明白,按理说,白鸿礼将后宅的事情交给自己一部分,薛静仪该恼的是她,该找麻烦的也是她才对。
可是,偏偏没有,薛静仪找的是白玉?,而且据刚才那些婢女传的那些话。薛静仪离开白玉?小院的时候,衣衫带着几分凌乱,甚至发髻都歪的不成样子。
向来注重自己仪容仪表的薛静仪会弄的这样狼狈,白玉?到底在什么事上惹到她了呢?
想到这里,秀芝忙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关切的看向了白玉?:“可是身上的伤没好?奴婢怎么看着五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
听到秀芝的问话,明知道是试探,可是白玉?却不得不回答,到底两个人现在非敌非友,白玉?也不想再多树敌人。所以,白玉?面上微微苦笑了下:“刚才跟夫人的婢女婆子闹了阵,扯着伤口了,没大碍,秀芝姑姑莫担心。”
白玉?也是在心中筹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没有选择说她与薛静仪起了冲突,而是说跟薛静仪手底下的婢女婆子闹了闹。
秀芝是多么聪明的人,白玉?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这么点小差别,想来还是能听明白的。
白玉?这样说,不过就是不想让人抓了她的把柄,她与婆子起了冲突无关紧要,若是与白府的正室夫人起了冲突,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顶撞当家主母,就算是没脑子的人,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白玉?不怕薛静仪去告状,毕竟今天找事的是她,再加上看着白鸿礼的态度,想来,她也算不得多受宠。所以,她说什么,白鸿礼不可能完全相信。
但是,秀芝不一样。秀芝本身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也在白府这么多年,对于府里的事向来是不偏不倚的。若是这件事自她嘴里说出来,相信白鸿礼也不会再听信了别人。
白玉?倒是不担心秀芝会将自己的话重新编排了说给白鸿礼听,秀芝今天刚得了府里后宅的权利,心情好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她若是刚得了权就说薛静仪的不好,到底还是会失了白鸿礼的心。
毕竟,现在秀芝还是府里的奴,而不是主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白玉?能想明白,像秀芝之样沉浸多年的老油子自然是想的更通透,所以听完白玉?的话,秀芝微微紧了紧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几个不要命的婆子!”
“秀芝姑姑莫生气,不过就是几个婆子,也犯不上伤了自己的身子。?儿还年轻,养养就好了。”白玉?见秀芝的模样,不像是作假,心下微微沉了下,却也只是瞬间,又继续说道:“绿兮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秀芝姑姑看茶。”
“奴婢知错,光听着小姐跟秀芝姑姑说话,倒是忘了这个。”白玉?一提醒,绿兮这才慌手慌脚的走向一边的桌子,急急的倒了杯水。
只是一看杯子里倒出来的水,绿兮带着几分傻眼……
这白玉?的院子里还是没有茶叶呀,之前的一小包用完了,之后白玉?喝的都是白水。而现在白玉?让自己倒茶,这当真是要难为死她了。
看着绿兮犹豫的背影,白玉?才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里已经没有茶叶了,绿兮定然是为难了,所以才不敢转过身来。
想到这里,白玉?淡淡一笑:“秀芝姑姑见笑了,?儿这里已经许久没见过茶叶了,就是不知道秀芝姑姑会不会嫌弃?儿这里的白水。”
苛待白玉?的事,秀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以前她手里没权利,到底还是奴,虽然很多事情上,她是说的上话的。可是在白府这么多年,她向来谨慎小心,不该她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