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是个神马意思,张烟总算是知道了。
先前跟柳氏这么一提,竟是叫柳氏顿时警醒,立时一封信快马送回柳家,所问只一事:赶紧给你家小子说个媳妇儿吧,不然就给女汉子绑走了啊!清白就要没有了啊!
柳家的回信来的也是极快,等张烟知道信儿的时候,已经是柳氏那厢送了喜帖过来,好教他们一家子去吃喜酒了呢!
张烟瞅着喜帖,心下很是感慨。瞅瞅,这速度,娶媳妇儿娶的相当捉急懊么!
只瞧这架势,陇西柳家显是有备而来啊!
听说那新媳妇儿还是专门从陇西打包过来,就是为了来京都拜堂的。
呵呵!
大龄男青年就是这么愁人啊有木有!
再一看喜帖上头女方名讳,孔家秀,额,好吧!她承认自个儿孤陋寡闻,压根儿不认得那是哪位?
不过,这不要紧,只要知道这位孔家秀往后就得冠上柳姓,见面得喊一声舅娘就行了。
不过,作为一个巴望着吃喜酒的外甥女儿,张烟想要悠悠闲闲的等到成亲那天再逛着去却是不成的。
柳氏一个口信儿,却是要拉张烟去招呼她新鲜出炉的弟媳妇儿。
年纪一大把没娶上媳妇儿的小子得有多可怜,只看王妃连连催着她去帮着打理婚事便知道了。
哎呦呵!王妃一脸的“瞧这可怜的娃!”的表情,张烟默然无语,小舅舅哟,你被人给同情了有木有!
正好跟王妃告辞,张烟转了身子还没来及出门,便叫人给堵住喽!
瞅着眼前实在出乎意料,坐在椅子上,宽着茶盏,垂首轻抿的女孩儿,张烟顿了顿,却是除了喝茶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啦!
说实在的,她们不熟啊!
可就这么面对面儿的,屋子里着实安静的叫人觉得尴尬。拿着帕子掩了掩嘴,张烟轻轻清了清嗓子,到底是笑着开了口,轻笑道:
“萧姑娘,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好吧,这纯属废话!
又不是熟的足以闲串门儿的酗伴儿,没事才怪咧!
萧亚兰闻言,缓缓抬首,眼睛盈盈的移到张烟身上,软软的笑了笑,清脆道:
“今日冒昧登门,是亚兰的不是。到底是亚兰仓促了,可是教世子妃有所不便?”
张烟:呵呵,这不废话呢!咱小舅舅娶个媳妇儿容易么?哎——
这么一想,张烟徒然忆起,平阳跟萧家的渊源,眼神很是怜悯的飞快瞄了眼萧亚兰,心说:可怜见儿的,可不是被你那好堂嫂给吓死了,倘若不然,咱小舅舅欢乐的单身汉生涯可是悠长哦!
可面上不好这么说,再者,也跟这姑娘没甚关系,迁怒忻娘的事儿张烟还干不出来,此时,只是弯着眼睛,笑盈盈的说道:
“没呢!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萧姑娘好不容易来一次的,我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啊!”
萧亚兰微微一笑,抿了抿唇,垂眸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望着张烟,沉沉来了句:
“我要进宫了。”
嗯?张烟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却是慢吞吞的咽下喉咙中的茶水,慢悠悠的放下茶碗,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眼神眯缝着,温软的笑道:
“哦?这我倒是头回听说呢!不过,得先恭喜萧姑娘了,似姑娘这般有福的,往后必当前程似锦、富贵荣华……”
张烟笑的那叫一个甜美,夸得那叫一个真诚c话好似不要银子一般,使劲儿往外头撂。
对着萧亚兰,真真从头夸到脚,那就没半个不好的地儿。
然而,看着萧亚兰秀丽雅致的面孔,浑身的书卷气儿,心里不由的感慨,好好的灵气小美人儿,竟要到那吃人的宫里去,过勾心斗角的糟心日子去。
啧啧,这可真是……
不过,也说不好呢!
进宫?
自然不会是去当个宫女的。
可是,唉——
千般人有千般志,她觉得不好的,兴许旁人并不这么认为呢?
自打落座,张烟便不动声色的细细看了一回,于萧亚兰面色上,比之之前,却只沉稳许多,然若说人家并不甘愿……
张烟自觉丁点儿没看出来。
如今萧家这般状况,宫里原先的萧贵妃自是做了太妃,于宫中养老。圣上饶了她一命,往后的日子,好不好的,也得慢慢熬着啦!
送萧家女入宫,饶是张烟不通政事,也是知晓,这是赔罪表态的意思了。只是,萧亚兰虽有才女之名,宫里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谁让她有那么个黑历史满满的姑妈呢?
只凭着那般前车之鉴,便是圣上愿意青睐,心中是否存有隔阂,恐也不得而知。
心里头统统绕一圈,可临到嘴边儿,却都成了好话恭祝之词。毕竟,交浅言深乃一大忌。
她跟姓萧的,着实还没好的推心置腹的地步不是?
尤其,即将入得后宫的这位,可是还曾想着给她当个二嫂来着?这就教人很是欢乐不起来了好么!
真真怕什么来什么,张烟刚想到这儿,便听到萧亚兰清脆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吞吞吐吐道:
“他,他还好么?”
他?他是谁!
张烟想装着不知,可是看着萧亚兰固执的眼神儿,她只得捂着小心肝儿暗暗哀叹一声,面上却是含糊其辞,只勾唇笑道:
“挺好啊!”您要是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就更好了。
心下默默的吐槽:如今祸水都该性别男了,真让女人们没法活了。
说罢,到底心里不得劲儿的很,便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