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瓮中捉鳖,说得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几个便衣守着后门,几个便衣守在前面,身手好的警察翻墙而入,刘队长和人亲自在门口踹门,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前前后后的部署都到位了,门也开了。
沈卿舟和刘队长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冲了进去,当他们看见里面的景象都有些稍稍发愣。
赵淳钧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边,桌子和椅子上都铺着干净的锦缎,缎面上有中式杯垫托着茶杯和茶壶,赵淳钧正端着茶壶给几个空杯子倒茶,听见门口的动静既不惊讶也不慌乱,反而平静淡漠地说了句:“来了,等你们很久了。”
刘队长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卿舟,用眼神和他交流着疑问,赵淳钧可以如此淡定地等待他们的抓捕,是否是他有什么埋伏,又或者,他有其他准备?
沈卿舟瞥了他一眼没言语,凝眸看着赵淳钧,赵淳钧回眸看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仿佛叫宠物一样唤道:“来,沈大师,您是大师,临走之前,我想和你喝一杯。”他将杯子端起来,站起身朝沈卿舟走,边走边道,“我从来不喝酒,所以今天只能以茶代酒了。”他停步在沈卿舟面前,将茶杯递给他,微笑着等他接过去,仿佛确认他不会拒绝一样。
只是,今天已经有很多事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沈卿舟没有接过茶杯,也没理他,只是看向刘队长道:“时间不早了,人你们已经抓到了,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具体事宜等你们回局里定了再说。”
刘队长斜睨了赵淳钧一眼,见他面色尴尬,捏着茶杯的手力道生硬,警觉地挡在了沈卿舟面前,点点头说:“你回去吧,这次还要多谢你,我们才可以这么顺利抓到犯人。”语毕,熟练地拿出手铐,夺过赵淳钧手上的茶杯,将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也微笑着问他,“赵医生,还要看看我们的手续吗?是直接跟我们走,还是继续垂死挣扎呢?”
赵淳钧面色难看了垂下眼眸,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明显是不需要再看什么手续了。
当手铐戴在赵淳钧手上的那一刻,沈卿舟的心里才终于踏实下来。至此,挡在他和林乔之间,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麻烦算是全部解决了。就算赵淳钧和方政的罪责不至于死,但他们要出来还需要好多年,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他和林乔的孩子都大了,那时,如果他们还不改过自新,那他将有充足地时间陪他们玩。
收拾心情,沈卿舟和公安局的警察辞别回家。他开着低调的黑色奥迪行驶在北京的路上,曾经的他对这个城市拥堵的路况和难以分辨的路途十分厌烦,几次来京都从未想过在这里定居,莫不说这里的路况,单说这里的空气,就不是他可以忍受的。可是,还是那四个字,世事难料,谁都无法说清你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今天和熟悉的人说了再见是否就真的再也不见,我们能够掌控的便只有今天和当下,所以,及时行乐是个非常不错的心态。
等红灯的时候,沈卿舟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的商店,偶然间看见一件孕婴店,他忍不住就调转方向把车靠了边,停好车后进了这家知名的孕婴店。
沈卿舟这样的男人进了店里,立刻让导购小姐又爱又恨,既觉得今天走桃花运了,又反应过来是朵摘不到的桃花,因为人家是来孕婴用品的。
“先生,您想买点什么?”导购小姐热情地询问他。
沈卿舟思索了一下,神色认真道:“看看婴儿用品,还有孕妇的衣服。”
导购小姐芳心碎了一地,但还是专业地引导道:“先生您这边请,我们这里的孕婴用品是全市最好的,您算是来对了。”
接下来就是老一套的购物过程,沈卿舟在店里买了好几袋子东西,里面给林乔的孕妇装居多,还有很多适合一岁的女儿玩的玩具。他拿着东西回到路边放到车上,随后又开车去了中医医院,打电话给一位熟悉的中医拿了些调养孕妇身体的中药,虽然林乔生产过了一年,但这次怀孕还是有点早,沈卿舟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格外小心地找医生请教了许多问题。
因为担心西医的药物很多都不能吃,副作用会影响孩子和孕妇身体,沈卿舟特地选择了中医。中药向来要比西药好,虽然西药快,但中药副作用少,并且不但可以治标,还可以治本。
在医院等医生熬药的时候,沈卿舟也仔细学习了一下如何熬药,每次拿药都来医院总是很麻烦的,虽然医生亲自熬药让他更放心,但他也有自信自己可以学好,绝不逊色与医生。
学会了熬药,沈卿舟便拿着熬好装袋的中药开车回家。车子上播放着优美的纯音乐,流淌的音符如他的心情一样愉悦舒缓,他的车后座满满的都是东西,里面却没有一件是他自己要用的。他这样的男人,在别人看来是有绝对的花心与玩乐资本的,但他总来都是那些飘渺事务的绝缘体,他一向如此,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从不走别人以为的道路。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给他开门的是林乔,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女儿,女儿穿着可爱的小姨夫,趴在母亲怀里,手里拉着母亲的头发,眼睛边上都是泪,应该是哭着睡着的。
林乔把沈卿舟迎进来,看着他一点点地把东西整齐放在客厅,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大减价吗?”
沈卿舟回眸看向她道:“我从来不问价格,你知道的。”
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