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花是你起的名字?”
提起这个薛纷纷便难掩骄傲,牵着他的大掌覆在小腹上,“当然是了,除了我还能有谁想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说罢禁不住得意洋洋,然而过后只剩一片沉寂,她垂眸半响不再言语,握着傅容的手也禁不住收紧,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意味,“小豆花说对不起,他来的不是时候,容容要放心去打仗,早点回来才能看到他。”
这丫头……
傅容将她身子举在跟前,因着坐在床榻边沿,底下悬空,薛纷纷一时踩不到落脚点,只得双手紧紧环住傅容的脖子,脸埋在他脖颈细声嘤咛。这是傅容最喜欢的姿势,她以一种依赖的形式躲在怀中,顿时心中纵有千万种火气,也陡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怀里人儿依旧只有小小一只,好似随手一捏便能将她摧毁,傅容语气带了些许怅然遗憾,“大半年了也没能将你养得胖点。”
闻言薛纷纷从他颈窝抬起头来尤为不满,“我不要胖!”
姑娘家总是对这些敏感,傅容沉声一笑,“夫人身上有些肉我才喜欢。”
“那你去喜欢别人好了。”薛纷纷努了努嘴推开他,在这个问题上异常坚持,偏两人好不容易有温存时间,傅容怎么能轻易放她离开,半响了还是在人怀中寸步不移,倒是自个儿累得气喘吁吁,“你还有什么想跟我的小豆花说?我都一一替你带到。”
静了许久,傅容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我会早些回来看他。”
薛纷纷低哼一声,这人真没情趣,连做做样子跟她腻歪一下都不会,“哦,将军若是不赶在他出世前回来,我便重新给他找个爹爹了!”
话音刚落,傅容低头铺天盖地的气息将她淹没,堵得她口不能言。
翌日平南王府立了一排人,有平南王夫妇和膝下三子,还有薛纷纷携两位丫鬟。
待傅容牵马行到跟前,该说的均已说到,再说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整个大越寸金寸土,旁人也插不上话,唯有平南王交代了他两句便放人。薛纷纷始终立在十来步远,看着傅容与家人话别,看着他翻身上马,心中说不上是何滋味。
今日之前她都没意识到这一去意味着如何,直到今早醒来傅容不在身边她才恍然惊醒,这一去便是大半个年,抑或更长时候。
她始终抿唇不语,直到傅容驾马行到她跟前,“夫人还记得上回我去苏州府前,说过的话吗?”
薛纷纷略一思忖,便知他意下所指,抿唇下意识点头,嘴上确实口不对心地说:“不记得。”
“那话一直作数。”
知她好别扭,傅容一笑兀自说道,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薛纷纷红透的脸颊。盯着看了许久,眸色渐深,不顾四下目光,俯身伸出长臂将薛纷纷捞起轻放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肚子便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