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熙宁直到人消失的不见了,才拿起酒杯,浅抿了一口,道:“你打算一直待在那儿?”
白苍从暗处走出,神态毕恭毕敬:“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坐下陪我用膳。”
“奴婢吃不下。”
莫熙宁抬眸看着她,“莫要我强调第二遍。”
白苍负气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猪蹄放进碗里,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强忍着去咬了一口,胃里翻滚的酸气经由食道汹涌而来,她忙丢下碗筷,匆忙离座,跑到亭子一角,蹲下身,大力呕吐起来。
将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后,肚子里开始汩汩往外冒酸水,呛地喉咙管一阵阵辣意,辣地她落下泪来。
莫熙宁丢下课筷子,倒了杯水弯下腰递给她。
白苍接过茶杯,猛灌了一大口,用力漱口,想要把那股酸意压下去。
一杯茶很快被她吐光,顺手将空茶杯递过去,莫熙宁竟接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白苍都开始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忽然想起现在是晚上,出来的是月亮。
她有气无力地直起身子,“若爷无身吩咐,奴婢告退了。”
莫熙宁目光看着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吧?”
白苍神色立时变得警惕起来。
莫熙宁先是皱眉,继而一副颇为愉悦的模样,“四个月已经过了危险期,可以侍寝了,你回去准备一下。”
白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想起上次,他大半夜跑到听雨楼……
莫熙宁见她弯弯的柳眉难受地拧在一起,嘴角不由挑起,神情中透着一丝邪恶,“没听清楚?需要我再强调一遍?”
“奴婢告退。”白苍弓着腰,从莫熙宁身侧溜走下阶梯,跑了四五个阶梯,才直起身子快步离去。
柳梢原是在亭外待命,见状急忙跟上。
莫熙宁姿态悠闲地坐回锦杌上,对着头顶的明月,浅浅低酌,原本阴郁的心情似乎因为那女人的反应而纾解了那么一点。
浩然楼
莫熙廷看着面前低垂着头,两手绞在一起,一副不知所措模样的女子,“怎么,先前没人教过你该怎么取悦男人?”
怀苍怯怯地抬头偷瞥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妈妈教过奴婢要顺从,唯爷之命是从,爷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
“把衣服脱了。”莫熙廷直勾勾地盯着她道。
怀苍诧异地瞪大了双眼,未料到这人竟这么直接。
“要我代劳?”莫熙廷挑了挑眉。
怀苍咬了咬唇,低低应了声是。指尖颤抖着触到了汗巾的结,抖索了很久,才一咬牙,解了下来。
“继续!”莫熙廷坐在榻上,岿然不动。
有了开始,接下来就顺利地多,怀苍两手并用,脱掉繁复的外衫,浅粉的中衣,和贴身的小衣。
莫熙廷抬眸看了她光裸的身体的一眼,目中不带丝毫情绪,似乎她与一把扇子,一张椅子,一个花瓶没有丝毫区别。
怀苍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她强忍着心里丝丝上涌的委屈,双手相抱,遮住胸腔的美好,带着一丝颤音问道:“爷对奴婢不满意么?”
莫熙廷不答反问,“你觉得赝品做得足以乱真,就可以取代正品了吗?”
怀苍急忙摇头,“奴婢未曾想过要取代谁,只想让爷开怀。”
莫熙廷冷笑,“你还不够格!”
莫熙宁送这个东西来,明显是给他添堵的,他还能开怀?他分分钟想弄死她!
怀苍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泪水直往下掉。
然而再柔软的泪水也融化不了一颗寒铁般的心。
何况这女子的眼泪,仅仅只是打动男子的一种工具。
莫熙廷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手掌,紧闭的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
怀苍吃了一惊,跳起脚来,急忙环顾屋内,有些慌不择路地躲到了屏风后面。
然而莫熙廷正是唤人提水进来沐浴。
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怀苍急的都快哭了。
她蹲下身,双手抱膝,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膝盖窝里,无声地哭泣着。
进进出出忙着倒水、放衣裳的丫头干着各自的活儿,谁都没有停下来,哪怕是看她一眼。
待一切准备妥当,莫熙廷脱了外衫走入屏风后,“怎么,还不出去?”
怀苍猛地一惊,颤颤巍巍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就像被雨打过的娇花,失去了原本的娇嫩,平添了几分委顿。
然而莫熙廷不是那惜花的主,他能强忍到现在,不对她动手,已经差不多用光了他这些年累积下来所有的涵养。
怀苍是个有眼色的,见他面上的神情愈发不耐,急忙侧着身子,走到外室,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
“看来他对你用情至深呀!”听雨楼里,听完暗卫的禀告后,莫熙宁欺身一步,目光钉住白苍的双眼,饶有兴味地道。
然而不管他凑得多近去看,白苍眼里除了漠然,别无其他情绪。
莫熙宁不由咋舌,“还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白苍撇过头去,“奴婢既受制于大爷,自会做一枚听话的棋子,既是棋子,便没有资格谈情与心,大爷无需担心,更无须费尽心机去揣摩。”
“哼!”莫熙宁不屑轻哼,“你记住就好。”
“那么爷该不会饥不择食到对一枚棋子也会起兴致吧?”白苍决定反将他一军。
莫熙宁掀开被子,溜进被窝,大手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