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离开了三年多,但是县城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走在熟悉的街头,于飞总感觉到儿时的记忆似乎有些断档,有一点模糊的影,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护城河的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清澈了,浅浅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垃圾,水中泛着肮脏的绿se。
一辆法拉利从身边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不由让于飞多看了两眼。2000年初法拉利在大城市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在这样偏僻的小县城了。
法拉利最终停在了护城河边,这里已经快到了护城河的尽头了。车门打开,走下一位三十岁出头,风姿绰约的女子。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显得非常妩媚。
见到单调到毫无可取之处的风景,女人的眉微微皱起,说:“小衿妹妹,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从车的另一边又走出一个女子,看年纪只有二十岁左右,白se的长裙迎风轻舞,立于俗世却仿佛翩然绝尘。
“玲姐,这里封存着我的记忆。”年轻的女孩走到护城河畔,深深的凝眸,仿佛时光倒流,记忆穿梭,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玲姐摇了摇头,对于年轻女孩的想法表示不解。
“说实话,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大总裁如此魂牵梦绕,十多年都不曾改变。”
小衿并没有回答玲姐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河边的阑干旁,轻伸素手,摩挲着阑干上已经斑斑脱落的红漆。
“哥哥你也吃。”
“我吃过来的,不饿。小衿你吃吧。”
这样的对话又在她的耳边回响,一切似乎只是在昨天一样。
“玲姐,你觉得什么东西最好吃?”小衿没头没脑的问道。
“什么最好吃?小衿妹妹你不会是饿了吧?这个小县城里可没有什么能让你看得上眼的。”玲姐会错了意,笑着说。
“我不饿,我就想知道在玲姐的心中到底什么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小衿固执的说。
玲姐一愣,露出深思的神情说:“最好吃的应该是小时候妈妈做的蛋炒饭了。”她摇了摇头,展颜一笑又问道:“你呢?小衿妹妹,你认为什么最好吃?”
小衿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半响才说:“烧饼。”
“什么?烧饼?我没听错把?”玲姐不可思议的说:“要是让京都的那些大少们知道小衿妹妹最喜欢吃的竟然是烧饼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以后一天三顿的送烧饼呢?格格,想来都好笑。”
小衿却没有笑,转过身,淡淡的说:“就说玲姐你不会懂得了。我们回去吧,你可千万别告诉爷爷说我来过这里呀。”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交代了无数遍了。”玲姐无奈的又答应了一声。
法拉利离开的时候,于飞也循着记忆走了过来。他依稀能看到法拉利车中坐着的是两个女人,但是匆匆的擦肩,让他连面容都没看清楚。错过就是这样不经意,却又不可避免。
至于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于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偏僻的地方偏偏让他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空气中似乎还留存着淡淡的馨香,这让于飞有些失神。
这是,手机又响了起来。
“飞哥,找到了。”齐志的话很简单。
“知道了,我马上来。”于飞回答。
孔晓荣正百无聊赖的呆在县z fu的招待所中。虽说是招待所,但是其中的设施应有尽有,比四星级的宾馆也不差什么。他是放假没事做跑到父亲孔铎任职的地方过过车瘾的。但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天就出了事,被父亲下了禁足令,真是扫兴。
“这两天你就呆在招待所中,哪里都不要去。”孔铎虎着脸说:“尽给我惹事!闫省长还没有离开,你要是给我闹出了乱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孔铎是军人出身,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负过伤,后来转到了地方。现在虽然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面对自己的儿子,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堂堂的县委书记。
孔铎口中的闫省长是苏省的常务副省长阎宽,据说是要接任马上就要到站的储省长的。要是在平时,闫省长自然不会到这个穷乡僻壤来,这次来主要是和瑞景集团谈投资的事。
能让苏省的堂堂常务副省长直接越过了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亲自出面洽谈,瑞景集团的实力可见一斑。其实,不是没有其他的地区想抢走瑞景集团这块肥肉,甚至不少地市的一、二把手都出面了,但是效果都不太好。远的不说,彭城市长就曾专门和瑞景集团的高层商谈要将投资放到市区一事,但却遭到了委婉的拒绝。真不知道瑞景集团为什么非要到睢宁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地方投资。
投资合作协议在今天上午已经签订了,闫省长刚刚放下身段主动上门找瑞景集团的美女董事长准备再拉近一些关系,以便确定下一步的投资意向。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瑞景集团的董事长竟然不在,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去哪了,据说是在助理副总裁苏玲的陪伴下出去考察环境了。
闫省长也只能徒呼奈何。
孔晓荣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很乖巧,这让孔铎误认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算是比较懂事的,也就没有太多的管束。但是孔铎前脚刚出门,孔晓荣便驾驶着从z fu车队借来的桑塔纳溜出了招待所,但是车刚行驶到距离招待所还不到一百米的路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桑塔纳被一辆悍马撞出了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