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向蓉看着围过来的家丁,远远赶过来的爹娘,第一反应就是推着阿禾让他赶紧走,“你快走,爹娘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快点走。”
阿禾怎么会留她一个人下来,拉着她赶紧往拱门那边跑去,可没跑几步,那边又有家丁围堵过来,阿禾把她护在了身后,三个人被逼到了一旁无处可逃。
金三夫人气急败坏的冲过来,看着躲在阿禾身后的女儿,快要气疯了,“向蓉,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金向蓉抓住阿禾的手臂,这一幕在金三夫人眼中简直是无法容忍,呵斥道,“碧玉,还不快把秀拉过来,一个下人胆敢迷惑拐走主子,来人,把他抓起来,押送官府!”
碧玉看了自家秀一眼,又看了金三夫人,最终跪了下来,磕头求道,“夫人,求您放了秀他们,求您让秀走吧,奴婢求您了。”
很快碧玉的额头上就磕出了血,她哭着求,周围的人却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家顶渐朝着阿禾靠拢,怎么抵挡的过,阿禾即刻就被三五个人拿下,金向蓉也被拉到了金三夫人身边。
几拳脚下去,阿禾当即跪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一抹血来,神情痛苦。
“不要。”金向蓉推开阻拦的人想要过去,金三夫人一把拉住了她,“你疯了你,跟着一个下人走,你是要把金家的脸面全部丢尽是不是。”
“娘,不要再打他了,放他走,不要再打他了,是我央求他带我走的。”金向蓉挣脱不开金三夫人的手,拉着她的袖子求到,可她越是求,那边的家丁打的越不客气,阿禾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青肿着脸。
在这么下去命都没了,金向蓉即刻跪了下来,眼底一抹决裂,“娘,我有了他的孩子,若是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旁的金三老爷听罢气的挥手给了金向蓉一巴掌,“孽障,你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我不打死你!”
金三老爷抢过一旁家丁手中的棍子要往金向蓉身上挥去,金三夫人赶紧护住了自己女儿,阻止金三老爷,急急道,“老爷,向蓉年幼无知,被人迷惑,她胡言乱语,你可别信了她。”
金三老爷举着棍子怒瞪着金向蓉,“你自己说!”
金向蓉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看了奄奄一息的阿禾一眼,仰头看金三老爷,“爹,我有了他的孩子,你成全我们吧,女儿不孝。”
金三老爷气的眼睛都快要鼓出来了,挥手把那棍子直接打在了阿禾的头上,突如其来,等金向蓉反应过来,阿禾已经满头的鲜血,晕厥在了那儿。
“不!”金向蓉疯了似的推开金三夫人扑向阿禾,她就快要抓到他的手了,身后的两个妈妈赶紧拖住了她,金向蓉狠命的咬她们,不要命的看着金三老爷,“爹,他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这一次金三夫人没有护住女儿,金三老爷一巴掌过来,金向蓉被甩在了地上,她的手抓到了阿禾的手,死命的拉着,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金向蓉开始恐慌,不断的摇着他的手,摇头喃喃,“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可任她怎么摇人都没有反应。
一旁的家叮底身子探了探,起身禀报,“老爷,没气了。”
“拿个破席子裹着扔出去。”金三老爷看了一眼金向蓉,扔下狠话,“把三秀关起来,谁敢放她出来,家法伺候。”
被拉起来的金向蓉神情早就呆然,听不进去金三老爷说的那句话,呆呆的看着阿禾被人拖走,喃喃了一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死你的。”
金三夫人到底是心疼女儿,也仍旧是不相信她真的怀有身孕,她一直觉得是这个长工勾引了自己女儿,金向蓉从小到大这么乖巧,从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会要和一个长工私奔。
金三夫人要去拉着她,金向蓉也没挣脱她的手,她就是呆滞的喃喃着,直到阿禾的尸体被带离开了拱门,金向蓉身子一歪直接晕厥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金向蓉只觉得浑身的疼,几乎是翻不过身去,开口的声音都嘶哑的很,她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和阿禾私奔,却被爹娘逮住,然后,阿禾被爹打死了。
金向蓉睁开眼,一旁的碧玉青肿着脸守着她,看到她醒了,高兴道,“秀,您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的脸怎么了。”金向蓉看着她,缓缓开口。
碧玉遮了遮,低头替她整理被子,“秀昏迷的时候一直喊了奴婢名字,夫人让奴婢来守着秀。”
金向蓉转头静静的呆着,良久,语气出奇的平静,“这么说,他真的死了。”
碧玉替她理好了被子,去一旁倒水给她喝,金向蓉伸手摸了摸腹部,脸上的神情有了一抹变化,可当碧玉回来,那神情又复如初。
“碧玉,是我害了他。”金向蓉转头看着她,抿了一口水,重复着这一句话,“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那样说,最后那些事也不会发生,他依旧赎身参军。”
“秀,这不是您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怕自己最后会屈服在爹娘之下,被迫嫁人,等不到他。”她下了狠心去赌,赌赢了,可她却害死了他。
说着,金向蓉开始哭了起来,这一回是彻彻底底的大哭,“是我害死了他,让他被爹打死。”她什么都没留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留住。
“秀,您不能哭。”做小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