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消息传回京城时候顾嫣然正在跟丹青。
“怎么不肯走？”
“。”丹青脸色不大好看“奴婢催了几次却若走了便逃奴身份日后只怕二太太和寿王府不肯罢休万一将捉到就完了。”
“哦那想怎么样呢？”顾嫣然随手账簿推到一边。惦记皇觉寺事儿今天这账也看不下去了偏偏牙白还要来添麻烦。
丹青火气压了又压最后还忍不住了：“想让夫人将身契从二太太处要回来还想回夫人身边服侍。”呸！从前走就走了这会儿想回来就回来？
顾嫣然笑了一笑：“那就跟做不到。若不愿逃走就在二房留下便了。”
牙白事顾嫣然开始确实想救一救。到底跟了自己一段时间人虽然犯了些糊涂但也罪不至死。若肯悔改送走了让平安度日也未为不可。只牙白却推三阻四实在不像个想要立刻脱离苦海模样。
“！”丹青立刻“奴婢这就去跟。既这样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夫人就别理了。”这会儿真后悔根本就不该牙白事求到顾嫣然面前果然当初就不该心软！夫人肯不计前嫌加以援手就不错了牙白居然还讲三讲四提条件以为自己谁呢！
丹青个急性子去就去转身便走了。石绿在一边做针线这会儿见屋里没了别人才低声：“夫人丹青也只一时心软……当初就对奴婢过若牙白不知好歹断不会再管。且——丹青和奴婢都觉得牙白不宜再回夫人身边服侍了纵然二太太事儿也不能留。”
“得。”顾嫣然笑了笑“若肯走也就罢了这样推三阻四倒忍不住些疑心了呢。”
石绿忙：“依奴婢看侯爷根本没将放在眼里。”
“并不为侯爷。”顾嫣然若所思地摆摆手。正如石绿所从前牙白就没入周鸿眼莫不成还以为如今伺候过了寿王反而长了身价？想来心计谋划去了寿王府还不致如此自知之明。那么这样千方百计地想回到身边来服侍若不真悔改了便另所图！
“夫人！”齐妈妈快步进来神色间微微几分慌乱“舅老爷家人过来了。”
“快叫进来！”顾嫣然面色也微微一变。舅老爷家人其实就从皇觉寺回来送信。
于当宫中内监前来传旨皇帝召平南侯夫人入宫时候顾嫣然已经将皇觉寺所发生事情听得明明白白了。
今日替已故皇后做法事正主儿就晋王和宁泰公主其余人不过陪衬罢了自然也不会从头拜到尾去抢晋王和宁泰公主风头。尤其寿王妃孕在身不过象征性地拜了几处正殿便以身子不适为由由齐王妃陪去旁边禅房休息了。
这禅房外头一墙之隔就青云庵两位王妃才歇下不久就听院墙外头乱糟糟还妇人尖声哭喊求救。齐王妃顿时恼了——今日寺中给皇后做法事谁人不知青云庵怎么敢这样喧闹惊扰？顿时就叫起随侍人开了侧门出去看看却见个尼姑要从青云庵往皇觉寺这边跑却被侍卫拦住。
这边拦住了人那边青云庵里便几个壮实尼姑赶出来要将这偷跑出来尼姑拖回去。本来这种事就连侍卫们也不过看看罢了谁也不会多管可偏偏今日却被两位王妃看见了。
不知不因为怀了身孕寿王妃如今格外心软看那尼姑满面泪地叫救命便发了恻隐之心横竖也无事索性过去问了一句。谁知刚到近前那尼姑便挣脱了众人直奔寿王妃就过来了脱口便叫姑娘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喊姑娘救命。寿王妃倒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不长房姨娘谢氏吗？
顾嫣然这第二次到昭殿了人才进去便听见殿内寿王妃身边侍女在侃侃而谈：“谢氏奴婢认得原听去年大哥儿没了谢氏就病了后来平南侯夫人自己生了哥儿就将谢氏遣嫁没想到被送进了青云庵。王妃怕谎特地叫奴婢去青云庵查问了一番果然去年十月里被送进来。”
“按这只小事不该来扰到父皇……”周润接侍女缓缓地“只谢氏——大哥儿蔡家之子这这事涉罪臣儿臣等就不敢隐瞒了。”
顾嫣然在殿门外微微冷笑了一下。果然如此。什么寿王妃孕心软什么怕谢氏谎还去青云庵查问分明就做下圈套罢了。谢宛娘当初周鸿看在蔡将军份上给安排了一桩殷实亲事换来却被反咬一口！
“平南侯夫人到——”内监见里头皇帝静了一静便趁机通报了一声。
“宣。”皇帝低沉地听不出喜怒来。
顾嫣然低头进去大礼参拜直听到皇帝叫起才站了起来稍稍一抬头就见李菡侍立一旁虽然神色平静眼中却带了几分焦急就知皇帝此刻心情只怕不妙。
“此人可认得？”皇帝开门见山用下巴指了指跪在一旁谢宛娘。一直对外称病此刻脸色也腊黄只目光并不混浊倒比从前还锋利了些似。
顾嫣然只看了一眼便：“臣妇认得。这臣妇家中遣嫁妾室姓谢。”
“哦？”皇帝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拿茶杯“倒清楚怎也不觉诧异吗？”
“臣妇方才应召入宫时已经私下问过来传旨内监。”顾嫣然坦白地“内监大人略透了一句方才又在殿外听见寿王妃故而心中已然了些准备不致君前失仪。”
“吗？”皇帝笑了一声“方才将这谢氏遣嫁了？嫁去了何处？”
顾嫣然心里提得紧紧恭声：“嫁去了江北。”皇帝这样不喜不怒语气反而叫人心里揪。事情来得太急将事情瞒过去容易但最要紧帝心倘若皇帝起了疑心纵然证据平南侯府也完了。
“江北？”皇帝看了一眼“那谢氏如何会出现在青云庵呢？”
“回陛下此事臣妇实在不知。臣妇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