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循着声音扭头一看,“咦!菜大千金!怎么是你啊?”
“蔡琰拜见大将军”,菜昭姬冲高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灾难是人类最好的成长秘籍,这话一点不假。断断几天的时间,蔡琰似乎脱胎换骨的换了个人似的,眼里的诤气一点都没有了,越发的显得宁静清雅。
那女孩见了菜昭姬,仿佛看到救星似的,一下扑到菜昭姬怀里,紧紧的抱着菜昭姬。
“别怕,大将军是好人,是咱们的大恩人”。菜昭姬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女孩浑身的颤抖,居然很快平息了下来。
高云也对菜昭姬的变化感到惊讶,本来还想戏谑她两句,但这会儿却被菜昭姬宁静的气质感染。
“将军莫怪,这孩子是被吓坏了。她家里人都被乱兵杀死了,她藏在锅底下才躲过一劫。这么小的年纪,实在是可怜。这些天她只跟着我,对谁都害怕,所以才冲撞了将军”。
“嗨,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也是看她害怕,所以才想跟哄哄她,没想到把她给吓着了。得了,你看着她吧”。
高云说着话,转过身往外走。身后菜昭姬凝视着高云的背影,眼眶里不知为什么会闪现着一些晶莹。
高云刚走出两步,后面貂蝉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将军,请留步”。
高云回过头,貂蝉刚才可能是去洗漱头面了,这会儿头发也梳理整齐,脸也洗干净了,貌似还略施点粉黛。
“将军戏耍贱妾,说的不走,这才片刻功夫,就要走了。若不是贱妾来的快,怕是又见不着将军了”。
“呵呵,干吗非得见我啊?有事吗?”,高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貂蝉跟在后面也往外走。菜昭姬在一旁搂着小琴,就那么侧着脸凝望着貂蝉跟着高云一路走出去,脸上升起一丝凄凄的表情。
来到营帐外面,貂蝉笑道:“其实……倒也无甚要事,只是贱妾蒙将军搭救,还未谢过将军”。
貂蝉说着,从头上摘下一支碧玉钗,双手捧给高云,说道:“这簪子是贱妾心爱之物,虽不值多少金银,但贱妾一番心意,望将军莫要嫌弃”。
“这……不好吧,再说我一个男人,要你这头钗也用不上啊”。
“将军是不是瞧不起贱妾?”
“我去,你这是说哪里话,当然不会”。
“既然将军不嫌弃贱妾,那就请将军收下贱妾此番心意”。
“这……”,高云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这是从缴获物资里挑出来的,刀长九寸,锋刃雪亮,螺金钿玉,极其华美。
“那好吧”,高云结果碧玉钗,放进怀里,伸手把匕首递给貂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最心爱之物,是我的一字斩军刀,但是那个不能送给你。呵呵,但是这把匕首我也极其喜爱。既然你把最心爱的东西都送给我了,我就把这柄匕首送给你,你要好好收着昂”。
貂蝉一见高云送东西给她,喜欢的眉开眼笑,双手接过来,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贴身收起来,“将军放心,这柄匕首,将会伴随贱妾一生,看见它,便如同看见将军”。
“我长的很像刀吗?”
“咯咯,贱妾不是此意,将军锋锐如刀,但长相却英伟得很呢”。
“呵呵,行了,关上还有好多军务,我不陪你闲聊了。你先在这帮着照顾照顾伤患,过两天我大军回程,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跟我先回徐州。待日后有了王司徒下落,你再去寻找不迟”。
“真的吗!?”,貂蝉两只手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
“当然真的啊,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灾民中所有无处可去的人,都可以跟随大军回徐州。但是你不一样,咱俩都交还过礼物了,你算是本座的朋友,可以住到我府上”。
“哈!贱妾多谢将军咯”。
高云笑笑,“甭客气,我得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看菜昭姬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多照顾她一点。像她这样养尊处优长大的人,怕是一下子承受不了太多”。
“将军似乎对菜昭姬分外观照呢,怎不想贱妾也是从未经受如此灾祸?却要贱妾去照顾她”。
“嗯,这个嘛……,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因为我不拿你当外人啊,所以我才委托你啊”。
“将军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啊,要不我把那匕首送给她,让她多照顾你?”
“那不行!”,貂蝉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匕首捂住,“好吧,既然将军这么说,那贱妾遵命就是”。
“呵呵,行了,本座得去关上了,你回营帐里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嗯,贱妾恭送将军”,貂蝉站在那里,一直目送到高云的背影消失。
在虎牢关内又驻扎了三天,高云也担心诸侯联军再生事端,见灾民中的伤患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碍了,高云决定返回徐州。
这些幸存的百姓大多都是洛阳本土人士,眼下家园尽毁,几乎全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除去少数投奔亲友的人之外,绝大部分愿意跟虎威军去徐州。
高云让张辽和李典各领一队兵马,护送灾民和钱粮辎重先行离开。自己和关、张、赵云等将留下来守关断后。
张辽部押送着大批车辆,李典则护送着一万多灾民,这两支兵马行进都是十分缓慢。走到第五天上,才到梁国砀县地界的砀山附近,也就是当初高祖斩蛇起义的地方。
这个地方属于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