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对面的战斗好像就要结束了!”铁礼列微笑着对徐默说道。
“是啊,小伙子们都很努力!”徐默高兴地回道,视线从五十码开外那艘西班牙大帆船的甲板上面扫过。
在瓦萨号犀利的炮火打击下,这艘西班牙大帆船的右侧船舷已经千疮百孔,微微向右倾斜着停留在海面上。在二十多分钟之前,徐默便派出瓦萨号上所有的小艇,让武装水手登上了敌舰。
即便是到了战斗的尾声,徐默也没有冒险让瓦萨号靠上敌舰。尽管用小艇登舰,会让武装水手受到敌舰船员的打击,但是在瓦萨号火炮的支援下,这点损失完全可以接受。
实际上,这艘英格兰战舰也确实没有支撑多久,在维京水手登舰以后,绝大多数英格兰水手都在老船长的率领下扔掉手中的武器,放弃了顽抗。英格兰海军并非没有勇气,但同样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现在船上还存在的零星战斗,其实是一帮维京水手与几个众神殿轮回者之间的战斗。
“喝!”战壕一刀剁掉一个维京水手的胳膊,飞起一脚将这个倒霉蛋踢出了船舷,手舞足蹈地掉进了海里。
“砰,砰,砰!”被激怒的维京人不再试图活捉对手,纷纷扣响了手中的短管火枪。铅弹伴随着火焰从短管火枪的枪口喷出,在战壕厚实的胸膛上绽开十几朵血花,迅速将大汉的水手汗衫染红了一片。
“好痛!乌鸦你是不是也感受过这样的痛苦!”战壕血红的双目凝视着胸前的弹孔,喃喃自语道。
“啊!”垂头僵立的战壕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吼,大张着双臂再次扑向面前的维京水手。蒲扇大手抓住一个水手的大腿,将他如同一根稻草一般挥舞起来,在甲板上扫倒了一片敌人。
“哼!”战壕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冷哼,眼前亮起一道璀璨的剑光,剑光蜻蜓点水一般在大汉的身上连闪数下。等战壕看清面前多了一个妩媚的红发美女时,身上被剑光碰触过的地方,也纷纷飚射出一股股血箭,顿时让这个勇猛大汉也不由身躯一颤。
“嘿嘿!”正在战壕最虚弱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一个阴沉的低笑声。与此同时,他的肋部也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一缕冷光在他的腰间狠狠地一抹。
战壕一惊,猛然回头,正好对上一个表情凶狠的维京老水手。老水手的手中倒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剔骨尖刀,正插在他的肋部。看到战壕狰狞的表情,弗朗戈咧开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面现一丝狠色,手腕再次一转,剔骨尖刀打横切开了战壕的腹腔。
等弗朗戈拔出剔骨刀的时候,战壕腹腔内的肚肠也随之滑出,如同一条刚刚被剖腹的金枪鱼。
“啊!”战壕口中发出一声惨叫,颤抖着双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忙不迭地兜住滑出体外的内脏。
“老大,快走啊!”耳中传来一个众神殿团员的惨嚎声,战壕悚然一惊,抬头向周围看去。等他看清周边情况的时候,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刚才他还略微有点诧异,为何众神殿的其他成员没有帮他掩护住背后,让他接连受到了敌人的突袭。但是现在看起来,他的团员根本就无能为力。
原本勉力维持的战斗小圈子被维京水手彻底突破,众神殿的团员死的死,残的残。那个刚刚还向他示警的团员,已经被蜂拥而上的敌人捅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中的身躯被人踩成了烂泥,如同被挤干了汁水的柑橘。
惨烈景象如同当头淋下的一盆冷水,让战壕充满仇恨的脑袋为之一清,疲惫也随之涌上心头。大汉再次看了一眼对面那艘庞大的战争巨兽,紧咬的牙关发出了咯咯响声,猛然转过头,带着浓烈的不甘和恨意,向身后的船舷退去。
“想跳海逃生?”弗朗戈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他并不认为这个英格兰大汉能在茫茫大海中存活下来,不过老海盗依然不打算放他走。
面前的这个人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周围躺着的十余个维京水手都是他的杰作,其中更是有几个在地狱神号上,就和他一起战斗喝酒的同伴。
“弗朗戈,等等!”看到老海盗持刀再次扑上,克莉丝汀娜大惊,伸手向他抓去,不过,老家伙的冲锋速度很快,让她一把抓了个空。
比起弗朗戈,克莉丝汀娜的生死经历要少上许多,但是剑术大师的眼光,让她感觉到面前这个受创极重的大汉,并不像表面那样奄奄一息,至少应该还有一搏之力。
“来吧!”看着飞速扑来的维京老海盗,战壕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任由弗朗戈的剔骨尖刀插入他的胸膛。
弗朗戈眼中闪现一丝狠毒,用力将尖刀按入大汉的左胸,直到耳中传来一个轻微的“啵”声。心狠手辣的弗朗戈才浮起一个微笑,这是尖刀刺破敌人心脏的声音,杀过无数人的老海盗绝不可能听错。
然而,让老海盗惊诧的是,他的双肋随即便传来一股巨力。面前被刺破心脏的大汉,仿佛对身上的伤势宛如未觉,如同铁箍一样的双臂紧紧搂抱住老海盗,脚下用力一蹬,两人便翻滚着掉出船舷,向海面落去。
“弗朗戈!”身后急速跑来的克莉丝汀娜,看着船舷下方荡起的浪花,手掌狠狠地一拍船舷,她只差了半步,没能救下莽撞的老海盗。
随着弗朗戈和战壕的同归于尽,西班牙大帆船上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水手们开始打扫战场,将双方的尸体都集中在一起,用帆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