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翠羽慌忙上前去扶,赵诚谨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笑呵呵地自己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嘲道:“我真是太没用了。”
才不是呢!许攸欢快地在他怀里一通猛跳,上上下下地弹来弹去,激动得嗷嗷直叫。
她胡汉三又回来了!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下午,整个荔园上下都处于一种无法形容的兴奋中,许攸挨个把荔园的人类和动物通通抱了一遍,爬到赵诚谨的床上打了几个滚,甚至还把自己玩过的逗猫棒拽出来挠了几爪子,这才满意了。
兴奋过后,许攸终于开始有了疲惫的感觉,眯了眯眼睛,爬进赵诚谨的怀里睡了。
她睡觉的这会儿,齐王已经进宫去了。见了皇帝陛下,他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都给交代了,就连被猫咪救下的事也不敢瞒着,罢了又忍不住狠狠地告了秦家一状。
皇帝对这个弟弟很是无语,斜着眼睛看了他半晌,见他依旧鼓着脸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骂道:“你这没用的混蛋小子,堂堂的一个王爷,居然被几个小吏弄得灰头土脸,还得靠一只猫来救命,丢人不丢人。这要传出去,朕都不敢出去见人,皇家的脸面被你一个人给丢尽了。现在一回京,你倒是长进了,半点证据没有,就因为……那只猫没带你去秦家,你就觉得秦家有问题。回头你敢把这话说给大理寺的官员听?真是连只猫都不如……”
皇帝陛下劈头盖脸地足足骂了他两刻钟,通篇不带一个脏字,可偏偏把齐王呕得不行,那么厚的脸皮都被他给骂得快要悬梁自尽了。
不过齐王硬是没走,苦着脸由着皇帝陛下骂了一通,好不容易等皇帝好像消了些气,他又涎着脸凑过来,不要命地道:“陛下,这事儿还没完呢。您说,我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险些阴沟里翻船,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着也得找回场子吧。要不,那可真丢人了。那账簿本就是我查出来的,顺着那线索查下去,保准能把那些蛀虫揪出来。陛下您就让弟弟我再回去一趟,这一回保证不给您丢人。”
皇帝看着他阴阴地笑,道:“你还想要什么?”
“知我者皇兄也!”齐王恬不知耻地朝皇帝竖起大拇指,压着嗓子道:“要不陛下把御林军借我一些?荥阳城那些家伙胆子不小,恐怕到时候真得硬碰硬。真要打起来,就凭我府里那些侍卫,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对了,还有——”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咬咬牙,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陛下让那只猫跟着我一起去,成不?”
皇帝立刻就笑了,“你这是被那只猫给救上瘾了?人家不累啊,救了你一回还不够,还得再跟着你这蠢货再吃一回苦?”
齐王捂着脸很是羞愧,但语气却依旧坚定,眼巴巴地看着皇帝陛下,只差没抱着皇帝的大腿使劲儿哭了,“皇兄皇兄,那只猫是弟弟的护身符,辟邪消灾,无所不能,您就答应我吧。”
只可惜皇帝陛下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冷眼看他,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么灵,你怎么不把它供起来一日三炷香地拜着。”
“臣弟正是这么想的。”齐王非常严肃认真地道:“皇兄你说是给它画个像好呢还是塑个金身好?一会儿我回了府就去着人经办此事……”
皇帝陛下朝他翻了个白眼,认命地不说话了。他觉得他没有办法跟这个脑子不大正常的弟弟交流。见齐王还待再说,皇帝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怒道:“那是你侄子的猫,你还要脸就自己去跟他说,他要是同意了,朕才懒得管你。”
抱只猫去查案什么的,光是想一想,皇帝陛下就觉得一阵恶寒——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哄着那只猫帮他查案的事儿了。
皇帝陛下终于受不了这个弟弟把他给轰出了宫,但到底还是答应了他再去荥阳的请求——这差事本来就吃力不讨好,正好有个蠢货愿意跳出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
齐王果然硬着头皮去找瑞王爷说和了,结果被瑞王爷大骂了一通不靠谱,还把他赶了出门,连猫咪的面都没见着。齐王没辙了,只得使了人在府里依着许攸的样子弄了个塑像,还给塑了金身,每天早晚三炷香,虔诚得不得了。
亏了他府里人少,口风也严,这才没传出去,要不然,皇家的脸面又要再一次蒙羞。
齐王终于还是没能说动赵诚谨让许攸陪着他去荥阳,最后只得无奈地领着三百御林军回了荥阳去报仇。为了避免猫咪被抢走,赵诚谨甚至都没去送他,而是陪着瑞王妃去了灵山寺烧香。
瑞王妃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行动,据说她每天都绕着萱宁堂走半个小时,精神极好,这次去灵山寺烧香,居然还不肯坐轿,自己爬山上来,直把瑞王爷吓得脸都白了,反引得瑞王妃来安慰他,“苏嬷嬷说了,可不能整天窝在家里头不动,多走走日后才好生。王爷不记得妾身生嫣姐儿和顺哥儿就挺顺的?”
瑞王爷仔细一回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他当时听到王妃要生产的消息心惊胆颤地从宫里赶回来,刚进萱宁堂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