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甄仪点点头,“有道理。”
她把elsa抱到怀里,逗弄它漂亮的竖耳朵,“你这个小东西居然会是天狗吗?真是不可思议。”
“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这是《山海经》的原文。
可以御凶呢。
“那小戴胜是变成了什么东西?”她又问。
秦椹摇摇头:“不知道,它变异维持时间太短了,又只能裹在火球里,反正是使用火的禽类,像是毕方火鸦之类的。”
陆甄仪叹息:“要是带了它俩出去,我这次也不会这么狼狈,可惜还是不能轻易显露。”
又对秦椹说:“不知道驳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秦椹也思索着,他说:“《山海经》里有些非常奇特的植物和石头,有些有很神奇的作用,也许是其中之一?”
两人猜测了一番,也没得出结论,陆甄仪又把之后在西营的事情说了一番,秦椹听说到晚上那夫妻的对话,紧紧皱眉,又听到陆甄仪说起自己是如何处理的,叹息了一声,看她的目光有点复杂。
陆甄仪笑着说:“怎么了?嫌我心慈手软?”
秦椹才说:“我若是你,当然不会这样做,应该会杀了那对夫妻至少杀了那男人,不过那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后面总是不好收拾。你的处理方法其实很了不起,算得上最好的结果了。可一般人是很难克制恐惧、敌意和厌恶的。我才发现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他很少承认陆甄仪聪明或能干,听到他第一次这么诚恳地称赞她,陆甄仪顿觉心情好了不少。
又想起路上的惨事,陆甄仪叹息说:“真是造化弄人,我真没想到……还是我缺乏经验,如果不同意他们去那么远的绿化带,也就不会有这事了。我觉得特别对不起童教授。”
秦椹看她心情又低落了,摩挲着她的背部安慰她:“别多想,你也没对不起谁,不该为谁负责。”
陆甄仪还是叹息:“是啊,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人总是这样,”秦椹说,“一开始心都是软的,见得多了,慢慢就磨硬了。”
两人吃了点东西,秦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保温瓶热腾腾的鸡汤,说要过去看沈宏欢。
这又是个让人心情非常低落的话题。
陆甄仪跟他到了军区临时医院,这里一共有八层楼,也不算小了,医护人员都不算少,但是仪器药物还是有点缺乏,病房也不算够。原先疫病流行的时候,这里隔离治疗,现在疫病病人很少了,大都是外伤。
过道里都有加床,麻醉剂不够,经常听到伤者的惨叫□□,医护人员紧张地来去忙碌,空气里弥漫了血腥味和消毒水味。
沈宏欢的病房在四楼,他是异能者,还算优待,住的是双人病房,也没有加床。
陆甄仪跟在秦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的沈宏欢。
显然是失血过多了,现在估计很难有库存的血浆了。
他的左手藏在身侧被子里,但还是露出了一截光秃秃的,被白色纱布缠裹着。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睁着眼睛,死气沉沉的脸色。
他的小女朋友,舒茜,在照顾他,给他削一个苹果。
苹果现在是极为罕见的东西了,虽然还有点库存,但是绝对不多,也只有最上层能够吃到了,即使异能者配给里,苹果也不是常规物品。
估计是谁带给他的,这里只有两个,舒茜削的那个,和床头柜上一个。
两个都不大,但是削的那个更小点。
舒茜削得特别仔细,尽量不把果肉削下来,看得叫人心酸。
看到秦椹和陆甄仪,她放下水果刀,乖巧地站起来,叫着“秦大哥,陆姐姐”。打过招呼,她又安静地坐下,继续削苹果。
沈宏欢看到陆甄仪,勉强挤出个笑容:“嫂子回来了?太好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陆甄仪说:“让你们牵挂了。你别起身,还在输液呢。”
秦椹看着他,目光沉重,问:“怎么样?”
沈宏欢苦笑:“能怎么样?”
秦椹沉声说:“你是异能者,没有手臂也能使用异能,将来大家异能厉害了,木系也许能让你断肢重生。”
沈宏欢苦笑说:“桑枣,你别笑我,我就是在想,从小时候起,我就是个再平庸不过的人,跟在你后头,也亏得你愿意跟我做兄弟,事事照顾我。这次地震也幸亏是你,我才免了一死,后来竟然还有了异能,虽然是没什么用的水系异能……我以为我沈宏欢终于时来运转了,结果……又少了只手。所以说,这天注定谁是唱主角儿的,谁是跑龙套的,真是半点强求不得。”
秦椹骂他:“少废话,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你叫什么跑龙套的?没看那么多人,比你惨的要多少有多少!不就一只手吗?还是左手!又不影响你用筷子写字,又不影响你拿刀!以后兴许还能长出来!”
沈宏欢流出泪来,哽咽说:“我知道,老大,我知道,我没事……”
舒茜给他削了苹果拿给他,沈宏欢不吃,但他对舒茜始终温和:“你吃了吧。”眼睛里还是情意绵绵的。
舒茜用手帕给他擦眼泪,柔声安慰他:“别多想了,总会好起来的。”又说:“既然秦大哥和陆姐姐来了,我就先回去,你们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