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安和萧初冰算计她,她不会再待萧初冰好了,甚至对其他的人也会加强戒备。
回到拱璧楼,云罗坐在案前,想了一阵,提笔写了个条子,递给袁小蝶,道:“拿着我的手笔,去兴国街上的杂货铺找大管事,把我需要的东西的取来,他看了这条子知道怎么做。”
袁小蝶应声。
次日一早,云罗又换了一身浅绿色的霞锦纺衣裙,身上罩了一件斗篷,化了淡雅的妆容,携着袁小蝶、海棠入宫,水仙也想跟去,袁小蝶道:“你长得太好看,万一被老皇帝看上做皇妃……”她拿眼看海棠,“你瞧她因为担心,只拍了晨露就出门了。”
水仙被唬住,再不提这事。
待她们出来,慕容祎已在府门外备好轿子。
贵妃宫里。
郑贵妃一袭鲜紫色的长裙,迤逦曳地,在锦杌周围撒出一团荷叶裙摆,如四月盛开的牡丹。如墨似缎的青丝高绾头顶,一副慵懒无力之状。
宫人禀罢,打起精神端坐在大殿之上。
慕容祎领着一个浅绿色的少女步入大殿,就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儿臣拜见义母,向义母请安!”
郑贵妃招了招手,“这就是萧小姐吧,一早就听人说了,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云罗大大方方地向前,然后深深一拜,“贵妃娘娘万福,初次来见,臣女特意给娘娘备了份薄礼。”她一抬手,袁小蝶捧着锦盒上来,“还请娘娘笑讷。”
慕容祎笑道:“义母不妨打开看看。”
郑贵妃令嬷嬷接过,启开盒子,但见里面是一只紫檀小台上搁放着捧手大的玻璃珠子,最奇妙的是玻璃珠子的中央还有朵荷花,水里还有一对锦鲤,摇晃之间。仿佛在动一般。
嬷嬷“呀”了一声。
郑贵妃扭头一看,嬷嬷小心地托起玻璃珠子,郑贵妃惊异地看着,“这是……”
“是臣女从商人手里高价购得的双鲤彩荷玻璃珠。想来娘娘许会喜欢,就送来了,还望娘娘不弃。”
郑贵妃用手摸了一下,在嬷嬷微微摇晃着,玻璃珠子中央的荷花似在摇曳生姿,而那双锦鲤也在沉浮,“这样的珠子不比夜明珠差?”
“千金难换娘娘笑,要是娘娘喜欢,便是臣女之幸。”
郑贵妃听人说过玻璃球在京城卖得很高,且国内并未见过。像这样的珠子,又这么大,里面还有能动的荷花,当真是价值不菲的。“你这孩子,小嘴怪甜的。当年你在江南,与嘉勇伯写了封信,太后那时尚在人世,直夸你是仁孝厚道的,可不正是么。”
“娘娘是世间最美的美人,如牡丹之容,但臣女觉得。娘娘更应是瑶池仙宫的仙花,臣女陪广平王入宫,便是来锦上添花的。”
郑贵妃愕然。
云罗微微笑着,“娘娘今儿把自己交给臣女可好?”
郑贵妃指了指。
慕容祎令宫人递上自己备好的礼物,是全套的百花坊胭脂水粉。
慕容祎在吏部另有差使,便先告退了。
郑贵妃领了云罗去后殿。
云罗给她洗脸。又一步一步地护肤扑粉等,又轻声道:“娘娘喜欢什么妆容,素雅的,还是娇妍的?”
郑贵妃轻叹一声,“年轻那会。就喜欢素雅的,如今上了年纪,越发喜欢鲜艳的了。”
云罗一听就明白,取了彩妆小盒,又重新化了妆,过了一会儿,嬷嬷取过镜子来,郑贵妃瞧着,“淡了一些。”
云罗道:“加浓就是。”又重新加重了。
郑贵妃看着镜子里的妇人,那种妖艳的美,夺目惊人,笑微微地道:“就这种最好了,瞧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赏!”
云罗一进来,袁小蝶和海棠便私下打赏了郑贵妃身边的宫人、太监,人人都得了好处,宫娥们得的是银柄玻璃镜,太监得的是银票。
嬷嬷低若蚊鸣,道:“娘娘,萧小姐可是百乐门门主,不差钱。”
郑贵妃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招人喜欢。”
“娘娘身边可有精通使用胭脂水粉的宫娥,我一会儿教了她们,也好服侍娘娘。”
嬷嬷笑道:“老奴已经瞧会了。”
云罗道:“嬷嬷聪慧,我身边的侍女,学了好些日子都没学到一半,嬷嬷一瞧就会了,娘娘是个有厚福的,连着嬷嬷也沾了福瑞。”
郑贵妃伸手指着一边的锦杌,示意云罗坐下。
云罗道了声:“谢娘娘赐座。”
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云罗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向郑贵妃请教养颜之术。
“娘娘肌肤如刚剥壳的鸡蛋,又似能拧出水来,看上去如二八少女,似满月的婴儿……”
郑贵妃听到这些比喻乐开了花钱,笑得越发灿烂了。
正笑着,便听外面一声惊呼:“皇上驾到!”
郑贵妃提裙迎来,昌隆帝已行到通往内殿的珠帘门处,正意外地看着郑贵妃,这妆容张扬而浓烈,“这位是……”
郑贵妃道:“皇上,这位是广平王的未婚妻萧小姐,真是个伶俐聪慧的,你瞧,这妆容是她给臣妾画的,好看吗?”
昌隆帝连道了两个“好”字,目光却落在欠身的云罗身上,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淡定自若,“听祎儿说,你的才华不俗,不仅精通诗词歌赋,还会写本。近来红遍京城的新戏《玉玲珑》便是你的手笔?”
“是。”
昌隆帝抬手道:“平生罢。”问道:“可会下棋?”
“会一些。”
“那好,若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