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的交战中,金国水军吃过拍竿的亏,但是根本防不住,除非金国舰船效仿赤国舰船。也造出拍竿来,和对方舰船对着拍,只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金国水军又哪能造得出来?
被固定在拍竿顶端的石锤由半空中砸落下来,下面的军兵想挡也挡不住,有些盾兵还下意识地举起盾牌去格挡,可是随着一声巨响过后,连盾兵的身影都看不到了,甲板都露出个半米多宽的大圆窟窿。要命的是,拍竿还不是一次性攻击武器,可以反复使用,砸击完成后,另一边的赤兵再把拍竿用力拉起,还能做第二、第三……次的打击,直至拍竿不堪重负的折断为止。
这样的武器,即便是金军大型的舰只都承受不起,其中、轻型舰只一旦被击中,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金军方面应对的办法主要就是往靠,抛出钩爪,扣住赤军的舰船,然后用力拉动绳索,尽可能的使双方的舰船靠拢到一起,这样金军将士便可直接跳到赤军舰船,和赤军做近身肉搏战。
木人的军队,向来以箭射擅长,在战场上,都是尽力让自己和敌人拉远距离,而现在,他们则被到要主动去和敌人打肉搏战,从中也不难看出金国水军在面对赤国舰队时的被动程度。
双方的交战江面无休止的持续着,一艘艘的舰船因受损严重,慢慢沉到江底,而沉没的那些舰只大多都是金国水军的。
仗打到这种程度,金国水军完全是靠着求生*在支撑。
虽然建康的南北两岸皆有己方的大军,虽然距离战场近在咫尺,但金国再没有其他的舰队,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后援可以指望,要么打跑敌军,要么随着舰船一起沉江喂鱼。
在这种没有退路背水一战的情况下,金国水军倒也表现得极为顽强,就连孙冰、许炎都充当起敢死队,身先士卒地杀赤军舰船,尽可能的斩杀敌兵,抢夺舰只。
只可惜双方实力的差距已不是靠决心和斗志所能弥补的,当金军这边的赤国舰只都开始相继被击沉时,孙冰、许炎乃至全军将士开始陷入绝望之中。
孙、许二人所在的主舰船并没有被击沉,不过业已是摇摇欲坠,甲板满地的伤兵和尸体,栏杆断断续续,整个舰船四处着火,就连船的白帆都被射得像马蜂窝似的。
仗打到现在,金国的百余艘舰船仅仅剩下十余艘,而且艘艘都有严重的伤损,反观赤国水军,舰船还有百艘之多,现在业已把金国水军团团包围起来。
以双方的整体实力而言,金军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高通对金国水军这边的主将也很是佩服,他把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示意麾下的将士们暂且停战。
看到赤军方面停止进攻,早成强弩之末的金军也终于得到喘口气的机会,存活下来的将士们又是扑火,又是搭救落水的己方将士。
高通由众多的赤将护卫着,走到船头,冲着金军主舰船的方向大声喊喝道:“金国的弟兄,此战,你们败局已定,现又被我军包围,插翅难飞,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缴械投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投降?孙冰和许炎相视而笑,只不过是苦笑,打到现在,两人连罩起铠甲的冥气都没有了,脸上、衣甲上全是血污,也分不清是他俩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其状狼狈至极。
如果可以投降,他俩又何止于打到现在这般地步?别说身为一军主将的尊严受不起投降的屈辱,就算不要尊严了,还能不顾及家老小的性命吗?他们的家人都在金国,一旦自己投降,全家老小一个都跑不掉,皆得被杀光。
孙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战刀,把心一横,牙关一咬,猛的抬起,横在自己的脖颈,他举目看向许炎,说道:“看来,今日你我二人在劫难逃,我们弟兄也只能……忠烈堂再见了!”
说着话,他手腕用力,要抹脖子自尽。
看到孙冰要自尽,许炎急步前,一巴掌将他手中的战刀打掉,喘息着说道:“左右都是死,与其自尽,还不如和赤军拼了!”
“拼?”孙冰差点哭出来,反问道:“我们现在还拿什么和敌人拼?与其被俘受辱,还不如自尽,一了百了!”
许炎向四周望了望,最后目光落在高通所在的赤军主战船,他咬了咬牙,狠声说道:“要死,咱们也得拉他做个垫背的!”
说着话,他抬手一指赤军的主战船,又道:“我们撞过去,和赤贼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