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那天两人情难自禁地激烈拥吻后,她原本就满登登的心,仿佛瞬间被他给……吻爆了。
再也不想控制,也无法控制。
早上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晚上睡觉前,脑海里模模糊糊,也是他。
有同事话语间不经意提到“厉总”时,她的耳朵总会变得特别尖。明明是跟他俩的事没关系的一些话语,可只要跟他相关,哪怕是他今天在会议上发了一次火……她也听得心潮微微悸动。这悸动无法道与人知,却仿佛一点一滴加深着思念。
第一次被组员们质疑时,她慷慨激昂地煽动发言一番,暂时地、勉强地稳住了局面。可走出会议室,一个人站在灯光下,却觉得落寞。然后就会想起他,想他冷峻沉敛的眉目,想他眼中那浅浅的笑意。掏出手机想给他发短信,却想起他如今只怕比她要忙上一百倍。于是又将手机放回兜里,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苍茫的夜色,发呆。
第一次讨论出所有人都觉得无与伦比的好点子时,她笑吟吟地手一挥:“不庆祝不行啊!今晚我请客,吃宵夜!”众人正热血沸腾,大声欢呼。而她自觉意气风发地被大家簇拥着往外走,脑子里想到的,却又是他。
这么好的时候,却没有他在身边。好想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虽然她从没这么干过。
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这份不知何时滋生的贪恋,他知道吗?
悠扬的手机铃声,突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林浅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屏幕上三个醒目的熟悉的字:“厉致诚”。
“喂。”她只讲了一个字,就安静下来。
那头似乎还有说话声、开关门的声音。厉致诚的声音也很低沉:“刚才在开会。”
“嗯。我想也是。”
他也静下来,林浅耳畔只有他轻而浅的呼吸声。
“明天什么时间到?”他又问。
林浅立刻答:“十点的飞机,到公司应该中午了。”
“好。”他低声说,“等你。”
挂了电话,林浅的脸一阵阵的烫,心也一阵阵的烫。仿佛被他“等你”两个字,灼得再难安生。她把头埋在微凉的枕头里,趴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阔别多日,林浅终于回到了公司。
正是中午一点,飞机上的一顿早餐根本不顶事,其他同事饿得饥肠辘辘,招呼林浅:“一起去吃饭吧!”
林浅也有点饿,却答得若无其事:“不了,我去跟集团领导汇报一下。你们吃完饭先回公司,把数据再做一遍检查整理,我下午回来。”
再次踏上久违的顶层办公区,林浅的心情竟与之前每一次都不同。
他们要在一起了。
这个毫无悬念的认知,清晰地搁在她心上。那她要怎么说才好呢?说:我现在想看你的第二张锦囊妙计了。还是学他,来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肯定懂的。
抑或是……什么都不说,直接亲他一下?
至于他跟哥哥的神秘协议?什么短期内不对她造次?
滚蛋,管那个做什么。
怀着前所未有的满满的甜意和心跳感,林浅走到他的办公室旁。
外头的小隔间是空的,蒋垣不在啊。她清咳了两声,上千敲门。
无人应答。
嗳,不在?
林浅拿出手机,想了想,先打给蒋垣。
“噢,林经理啊。”蒋垣那边听起来很嘈杂,“我跟厉总临时来第五车间了,他现在正在忙。他说过,你到了直接过来。”
林浅现在可以想象出,这些天厉致诚到底有多忙了。因为以他的性格,说了“等她”,人却临时去了车间,还是大中午。可见他真的是诸事缠身,身不由己。
第五车间位于园区最里头,是最大最新的一个车间。也是这次用以实验、生产新产品的“秘密基地”。
林浅走进去,只觉得周围闹哄哄的。有生产线在运转,机器发出低沉的声响;光线很亮,不少穿着绿衣服的技术员,和穿着蓝衣服的工人,走来走去。到处都有人在大声说话,营造出一副繁忙而紧张的画面。
林浅眼尖,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台机器旁,十多个人聚集着,似乎正拿着一堆面料在比较交谈。而被众人簇拥着在正中那人,不正是厉致诚?
林浅又上前几步,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安安静静看着。
他们正在做性能试验,面前的方桌上,放了十数种面料。看样子,或被水浸湿,或被火灼烧,或经过反复摩擦后造成损伤。而厉致诚身旁的一位工长,正拿起一块块面料,跟他汇报:“这是a7面料试验后的结果,这是a8,这是a9……比起上一批面料,性能已经有非常大的进步。”
这话一说,身旁围着的工人啊、技术员啊,还有办公室职员,都频频附和。林浅听着也是心头一喜。不料正中的厉致诚,蹙眉仔细看完手里的那份检测报告后,淡淡地说:“不行,离我的要求依然有差距。大家辛苦了。这一批面料淘汰,继续试验。”
林浅听得一阵惋惜,但他身旁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纷纷点头称是,就四散开去,继续忙碌了。而厉致诚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她。
四目凝视。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林浅却几乎听到自己瞬间加速的心跳声。
他还是老样子,今天穿着衬衫,没打领带。因为要看面料,袖子